天闕境下的戰爭結束了,天闕與煞墟雙方所有聽級強者全部隕落,煞墟亡了一百多萬人,而天闕修行者死了一百二十萬,但天闕境下的普通百姓,亡了二十億。
修行者的戰爭,對凡人來講,就是世界末日,他們並沒有掙扎和反抗的資格,一腳下去,便能踩死一片,二十億生命的凋零,對天闕境的建制產生了較大的衝擊,但善後的工作卻並不難做,只是因為這場戰爭並沒有產生“難民”,因為死了的二十億人,並沒有逃出家園的機會,而一塊遭難地,也並沒有任何生靈僥倖存活,這是最大的諷刺,也是最沉痛的結局。
剩下的五十億人,日子照樣過,但從此之後,他們對戰爭產生了畏懼,再也不會有熱血的凡人,不知天高地厚地渴望戰爭和一戰成名了。
煞墟人和天闕人的恩怨,也隨著惡魔和老世家的毀滅而結束,雙方的初心都是致對方於死地,但戰爭打響後,二者都被戰爭的殘酷震懾了心魂,一如當年木子云站在祝融之子的那座島上,他的想要屠滅那整個家族的念頭,被排排房屋頂上鱗次櫛比的瓦片,被阡陌之間的樹木給擊穿了。
在人神帝念七的見證下,煞墟人獲得了桀淵往外,那二十億死亡之人所存在過的土地。這片土地佔據了天闕境的三分之一,但受戰爭的影響,大多數的建築都已被毀,而他們立刻要解決的,是散佈在土地中的二十億屍體,暴屍時間長了,會引發大規模瘟疫,而煞墟人早就做好了處理屍體的準備,畢竟他們一開始就做著滅掉天闕境下所有人的打算,僅四日,七百萬煞墟人就將那幾十億屍體全部處理得乾乾淨淨了。
天闕統權為那二十億亡靈和百萬修行者立下英雄碑,而經此一戰,統權的根基終於有了鬆動,中等階級之人暗自引發輿論,將二十億人民的死亡歸咎於統權的錯誤指揮和戰局錯判,果然能撬得動寶塔尖的還是底層人,輿論一旦開頭,便會永無止境,迫於壓力,統權上層不得不強行公關,先放替罪羊,但一個人擔不起如此大的罪,只能讓一個系統,或數個部門共同頂罪,在編制之內“大出血”,必要犧牲相當一部分人的利益,甚至以連坐罪,打倒數個家族。
但這仍然不能讓底層人滿意,放到以往用雷厲手段鎮壓就行了,但此刻天闕的修行者,也對這場戰爭深惡痛絕,他們與煞墟廝殺和被惡魔屠殺期間,統權的上層人可是安安穩穩地待在離著桀淵最遠的地方,而統權之中,唯有一家沒來得及逃脫,死了四五個人,統權竟還要將這四五個人大張旗鼓地宣揚,說是為了保護人民,與人民共進退等等,但沒有人再信了。
手裡的劍不再被自己掌握,那高高在上的統權也就成了一張可輕易戳破的紙。
統權上層階級之人,本想著靠大出血,將底層人的憤怒平息,接著待穩定後算賬,可中層階級牢牢把控甚至操控了底層人的情緒,他們斷定這是唯一的打破統權壟斷權力的機會,所謂不破不立,他們只要統權滅亡,並建立新的政權。
但新政權,還是統權嗎?這就是一個矛盾的點,底層人也不是完全的傻子,早晚會有一天明白,令這個國家腐敗的並不是某些人,而是這個漏洞百出的政權,所以就算建立了新的統權,那百十年後輪迴反覆,什麼都不會改變。
而若是論玩弄政權,中層這些人再怎麼努力,也比不過上層的統權者,輿論只是在最初的時候最“有理”,也最“無理”,一旦勁頭過去,統權來個反轉,那就有意思了,可能會變成上層對中層的大清洗,以付出自己小代價,中等大代價的手段,博得底層人的共情,畢竟底層人這輩子頂天看到的也就是中層階級了,他們又如何知道上等人有多少?又付出了多少代價呢?
真要做起來,其實是很方便的,但現在統權無法掌控輿論和反制中層的關鍵原因,正是參加戰爭的修行者們現在站位猶豫不決,他們才是保證權力生效的保障,所以中層現在無論多活躍,統權都不在意,而是在極力爭取和拉攏戰略修行者。
當然,中層也知道政治勝利的核心,可雖然現在修行者們站位不向著統權,但他們也無法將修行者完全拉攏到自己身邊,因為修行者們害怕中層會成為更加醜惡的統權,卸磨殺驢的事,人人皆知。
這個時候,需要有人破局,既要讓底層滿意,又要權衡統權和中層的力量,總不能即刻又發起一場天闕內部的人類戰爭吧。
在最僵局的時候,有人出手了,此人正是劉紹澤。
劉紹澤的不破不立相當驚豔,因為他辦了一件天闕人想都不敢想的事,他竟然在統權和中層鬥得最激烈的時候,宣佈獨立並立國了。
“戰鬥英雄”,“處在戰爭最前線”,“殺掉最後一隻惡魔的凡人”,“與人神帝念七同行並被認可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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