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猴子……？
如果他是猴子，那我是什麼？
“是……是你！”
趙鐵瞪目結舌，在這一刻，他內心裡的所有信仰與世界觀認知，都崩塌了。
一個沒有任何魂力的普通人，將他一個魂聖打成這逼樣。
過程中，還留手了三次，完全沒有殺他。
如果對方想的話，他已經死了足足十幾次！
這合理嗎？
甚爾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伸出手將他的儲物魂導器拿走。
簡單看了幾眼，便滿意地揮了揮手，示意讓他滾。
趙鐵的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狂喜。
他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沒想到對方竟然放過了他。
他的身體彷彿突然間有了力量，儘管傷口依舊疼痛難忍，但他還是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謝謝……謝謝……”
趙鐵的聲音顫抖著，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他不敢有絲毫的遲疑，甚至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連滾帶爬地向鬥魂場外跑去。
他的腳步踉蹌，身體搖搖晃晃，彷彿隨時都會倒下。
但他不敢停下，生怕對方反悔，再次追上來。
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逃！
逃得越遠越好！
鬥魂場的大門就在眼前，趙鐵用盡最後的力氣衝了出去。
外面升起的陽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他卻感到無比的溫暖。
他從未覺得陽光像如今一樣，感到如此美好，就像他這一次重獲新生。
“我……我還活著……”趙鐵喃喃自語，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他的身體終於支撐不住，重重地摔倒在地，但他卻笑了，笑得無比燦爛。
自己撿回了一條命。
趙鐵再次艱難地爬起身，搖搖晃晃地向遠處走去。
途中，有不少人看到猖狂的趙鐵竟在此時變得如此狼狽，一時之間，無人敢去攙扶他。
“他不是史萊克的人嗎？怎麼今天成了這幅模樣？是誰把他打成這樣的？”
耳邊傳來周圍所有人的討論聲，趙鐵整個臉都是漲紅的。
腿一軟，再次摔了下去。
沒、沒力氣了……
方才真是迴光返照，才能讓他遠離那個不知是人是鬼的惡魔。
“趙大人，趙大人！”
幾個屬於梁武的手下連忙跑來，將趙鐵扶起。
“大人，發生什麼事了？”
“滾！”一看見他們，趙鐵就非常生氣，“你們這群王八蛋，老子都遇襲了，一個上來幫忙的人都沒有，你們是吃屎長大的嗎？”
眾人一愣，隨後支支吾吾道：
“趙大人，您忘記了嗎？梁老闆跟張老闆，都被您打成重傷了啊，至於我們，修為低微，根本沒本事知道，方才您這麼個大人物經歷了什麼。”
聽到他所說的話，趙鐵徹底呆住了。
是啊……
那兩個魂帝都被自己打成重傷，躺在床上動不了，他們怎麼幫我？
確實不能怪他們……
“至於您所說的襲擊……我們根本不知道啊，也沒發現有人來。”手下們都無比委屈。
“你說什麼？！”趙鐵大怒，“最後老子就跟那個人在鬥魂場出入口處不遠的地方戰鬥著，你們居然沒發現？！”
“什麼？”手下們面面相覷，便一臉無辜道，“我們只看見了你在對著空氣打架，跟空氣進行搏鬥，然後就忽然間跪下求饒之類的。”
“您所說的敵人，我們根本看不見啊。”
趙鐵驟然間停止了呼吸，心臟開始劇烈跳動著。
難不成……
真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