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昨天的位置,她還是按照老辦法,把漁網兜在下游口的位置,再把旁邊的幾個口給堵住,讓魚只能從自己放漁網的地方下去。
東西都放好後,大隊後面去挖野菜的路上也走來一人。
“魏大嫂,你怎麼在這裡?”
喊魏媛的是村裡的劉寡婦,她男人跟魏媛男人是結拜的兄弟,兩邊結婚時也打過照面,只是兩人的命都不好,男人是前後走的。
劉寡婦當年也生了個兒子,沒奶還找魏媛餵過。
“撈點魚。”
魏媛跟劉寡婦走的一向不親近,現下也沒打招呼的意思,“我聽說你家虎子今天回來,你不回去給他弄點飯吃吃?”
虎子叫程虎,是劉寡婦的兒子,早兩年也給他娶了親。
跟程澤不同,程虎就是空有身蠻力,整日在城裡找賣力氣的活幹,至於他那媳婦就被放在鄉下,跟著劉寡婦過日子。
魏媛之前聽說過些風言風語,是說劉寡婦苛待兒媳婦的。
但這別人家的事,她也懶得多管。
劉寡婦當沒聽到魏媛想支走自己的意思,反而往前走了兩步,故意湊近親暱道,“哎,我聽說你家程澤把他那媳婦給送到鄉下來了?你還給她熬雞湯煮大骨頭吃?”
“你男人留下那撫卹金,夠她吃幾回的?”
魏媛沒忍住怒氣,罵道,“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兒媳婦吃你們家糧食了?”
“你這人怎麼不識好人心的?”
劉寡婦沒想到魏媛的脾氣竟然說炸就炸,“你對兒媳婦好有什麼用?那都是別人家潑出來的水,永遠都是個外姓人,也不會跟你一條心!”
“關你屁事!”
魏媛叉著腰罵道,“我對我自己兒媳婦好,要你在這裡鹹吃蘿蔔淡操心!有這功夫,你不如回去你死人老公的墓前多哭幾下,讓你兒子別打你!”
村子裡誰不知道,程虎向來就是個喜歡動手的。
魏媛原沒想戳破這層窗戶紙。
但劉寡婦自己不識相,在她面前說梁佳美的不對,這不就是戳她心窩子嗎?
“你也真是奇怪,之前不是你自個兒說的,兒媳疼不得,否則就養出懶病了嗎?”
劉寡婦見魏媛氣勢洶洶,脊背挺直後,那大高個更讓人心裡害怕,於是慫的往後退了一步,“行行行,你就等著看吧,對兒媳婦好能有什麼好結果!”
魏媛見她嘴巴還不停,快步往前走了兩步,就想把人抓回來讓她說清楚。
然而她剛往前走,旁邊草叢裡就跳出來只野兔。
那野兔後腿的位置還沾了血。
魏媛眼疾手快的把兔子從地上撈了起來,而後洋洋得意的對劉寡婦炫耀,“看到沒有?這就是對兒媳婦好的好處!”
這兔子蹦到的地方正好是劉寡婦剛剛站著的。
要是劉寡婦沒說梁佳美的不是,這兔子原本該落到她手裡的!
劉寡婦盯著那野兔,眼底滿是後悔。
這好歹也是個葷菜!
魏媛可不管劉寡婦在想什麼,她來之前就想好,這漁網先放著,等晚上自己再來收走,沒成想現在還多了意外收穫。
想到這裡,她往家走的步子更大了點。
魏媛到家後,先去燒了熱水,接著給野兔放血,將它泡在熱水裡,把身上的皮毛除乾淨。
等所有步驟做完,她才拿出砍刀,順著兔頭的方向豎劈下去。
這一下,兔子瞬間成了兩半。
緊接著,魏媛脫下身上圍裙,清洗乾淨手後把兔子放在籃子裡,抬步往外面去。
大隊長幫過她們家不少忙,這兔子正好拿去做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