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人來自嶺南三清觀-易水寒,人稱病書生,此人修為也達到了半聖之境,由於修煉武技特殊,導致臉色蠟黃,給人的感覺病病殃殃,所以被稱為病書生。也有人稱他為-邪道人,因為他做事亦正亦邪,完全不理會世俗那些規矩,全憑個人喜好做事。碰到需要幫助的窮苦人,他毫不吝嗇的伸出援手給與接濟,遇到那些為富不仁之人,輕則將其懲戒,重則滅其一族。
“病書生,你又有什麼什麼想法?這小子修為不高,他們這些人能來到這一關,身上肯定有不少好東西,一會兒動起手來你可別添亂!”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甕聲甕氣的傳音道,言語中盡是不可抗拒之意。
“熊大年,你那點心思還是藏好了吧!這小子修為確實不高,但是他身後那些人修為可不低啊!當心陰溝裡翻船!我們來到這裡是為什麼?你要考慮清楚,別為了這點蠅頭小利錯失了碑林裡面的機緣。得不償失!”病書生傳音勸道。
“呃!差點忘了這事!對,你說的對!碑林裡面的機緣才是我的目標其他的先放放,出來再說吧!嘿嘿!”熊大年撓了撓頭說道。
病書生的一番話打消了熊大年的念頭,也為唐絕等人減少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畢竟在這裡打起來,難免有人受傷,一些人肯定會趁火打劫,帶來更大的傷害。能來血河谷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之輩,身上的保命手段層出不窮,甚至一些人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絕殺手段,大不了同歸於盡,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看到朝自己說話的病書生,唐絕十分警惕,在結界中打量著病書生,而後抱拳施禮道:“在下唐絕,請問閣下,這裡是什麼地方?”。
“呵呵!倒是挺有禮貌,這裡就是血河谷最後一關-血碑林!”病書生笑了笑,平心靜氣的說道。
“呃!最後一關?我們才闖了沒幾關,怎麼就最後一關了呢?”唐絕有些不解的說道。
“呵呵!看來你們很多關卡沒有闖啊!能到這最後一關,也經歷了一番磨難吶!血河谷共三十三關,每一關的難度會逐漸提升,所獲得的機緣也越來越珍貴。當然不是所有人必須闖過前面的關卡才能來到這裡,只要闖過前九關九可以獲得來這裡的資格。這些人基本都穿過了前面的九個關卡,剩下的關卡有的過了,有的沒過。不過,每個人除了得到的機緣不同外,都來到了這最後一關。”病書生笑道。
“都來到了這一關?難道不應該是闖過的關卡越多越,堅持到最後的人才能得到最後的機緣嗎?”唐絕有些不解道。
“這血河谷乃是血宗宗門所在,血蒼宗主的想法不是一般人可以領悟的!也許這是他老人家故意為之啊!”病書生說道。
“哦!多謝閣下!”唐絕再次抱拳施禮道。
“你這結界可以撤掉了,最後一關了,血碑林裡面有諸多皇九品武技甚至聖技,大家心繫碑林,沒人會現在找不自在。”易水寒說道。
“呵呵!多謝閣下提醒!”唐絕再次抱拳施禮。
“呵呵!小事一樁!即便是我不提醒你,你也能安然無恙!”病書生笑著說道。
病書生的善意,讓唐絕有些不解,自己和他第一次見面,對於他的善意,唐絕非常感激,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道理誰都懂。雖然武修世界弱肉強食,強者為尊,修煉資源需要搶奪,但是武者之間也有相互欣賞和幫助的情況,有時候避免衝突是止損的最好辦法,畢竟誰還沒個底牌或者絕殺之技。
“病書生,你對這小子倒是和善啊!莫非又與他有什麼淵源?”熊大年笑著說道。
“不可說!不可說啊!天機不可洩露!”病書生擺了擺右手說道,躲在衣袖中的左手拇指與各指肚指節輕輕的碰撞了幾次後,有些微蹙的眉頭這才漸漸舒展,心裡暗暗道:
“難道師尊說的就是他?”。
思緒將病書生帶回當年...嶺南的秋雨總帶著幾分刺骨的寒涼。
七歲那年的霜降,易水寒跟著孃親去鎮上賣山貨。青石板路上飄著燒餅的香氣,他攥著孃親衣角的手尚帶著暖意,卻在轉過巷口時撞見漫天血霧。兩個邪武修正用孩童的鮮血在一個兩尺大小詭異雕像般的祭臺上畫著一枚枚符印,他的玩伴阿牛被倒吊在槐樹上,雙眼瞪得老大,死前的不甘帶著恐懼的恨意藏在嘴角,如一抹月弧微微上翹,脖子上的切口滴滴答答鮮血落在祭臺上,散發著刺鼻的血腥味道。
他的孃親一把將他拉進一旁有些破敗的院落中,然後將他和兩個燒餅塞入他懷中,放入泛著一絲絲黴味的地窖裡,剛想奪門而出時。一道劍芒從他孃親的咽喉劃過,‘嗤’的一聲,溫熱的血滴飛濺的到處都是,有幾滴鮮血散落在地窖中滴落在他眉心,他死死的靠在地窖邊上,右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嘴,生怕發出一絲聲響。
“哼!原來是個臭婆娘!真是晦氣!還差一點就可以完成血祭了!咳咳!”一個男子說道,他說話的聲音就像一塊被風雨侵蝕的破布似的,帶著咳嗽聲。
這個聲音就像一柄鈍刀,深深的刻在易水寒的腦海中。
那一刻起,易水寒心裡滿是仇恨,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弱小。他娘從小教他向善,與人為善,對得起列祖列宗,對得起周圍四鄰,然而今天他所經歷的就是對‘善’最初的懷疑。不知過了多久,他從地窖中醒來,靜靜的吃了一個燒餅,天色已經黑暗,他來到地窖口側耳傾聽,只有一聲聲的蟲鳴聲響徹夜晚,大約等了一炷香的時間,他悄悄爬出地窖,小心的張望了一番,看到自己孃親的屍體他雙膝跪地用力的磕了三個響頭,轉身擦掉眼淚,朝嶺南山脈所在的位置走去...
這一走就到了晌午,不知走了多少里路,來到一處山腳下的樹林中,他靠在一棵松樹下休息,從懷裡拿出一塊沾滿泥土的燒餅,小心的聞了聞,這是他孃親留給他最後的念想和味道...‘咕嚕嚕’肚子傳來飢餓的叫聲,看著手裡的燒餅,小心的將燒餅揣入懷中閉上了雙眼任憑眼淚滑落臉龐...
“孩子!你是誰家的?從什麼地方來?為什麼在這荒山野嶺哭呢?”一老者出現在易水寒兩丈位置,手中拂塵輕輕揮舞了兩下,搭在另一隻手臂上,鬚髮皆白,混元巾上一根皆白的玉簪橫穿,一身淡青色道袍,腳踏十方鞋,宛若仙人下凡般,慈眉善目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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