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梨花搖搖頭嘆了口氣,沒想到今晚去羅府一無所獲,還消耗掉了如此多的破界石,原本想為夫君討回一些面子結果事與願違。
原本以為一個新進的武皇修為能有多高,這次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對方,這些年戰事已少,樊梨花不在醉心於武道,多數時間都是陪著家人孩子盡享天倫,按理說人生不過如此,李唐帝國正處在太平時期,雖不至於夜不閉戶,最起碼為非作歹之人少了,老百姓都安居樂業了,更何況習武之人。
武道巔峰對武者來說是一個遙遠卻又不可及的事情,對女人來講就是個傳說而已。
這些年平靜的生活讓她的武道之心,漸漸歸於平和,少了幾分戾氣和魄力,而她的修為在平和狀態下也有提升,只不過這點提升對她而言沒有太多感受,然而今夜唐易給了她警醒,二十多歲的武皇,這是什麼概念,她不敢想了。
程無用等人來薛府不斷稱讚唐易,樊梨花還未當回事兒,然而聞名不如見面不只是道聽途說,只有面對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根本看不透唐易的修為,斂息石在唐易面前毫無用處,她的行為在唐易面前盡是破綻,那雙眼睛輕輕一瞥好像可以洞穿一切…
嘆了口氣,樊梨花給竇仙童披了一件披風,便坐在一旁開始打坐。
唐易看著樊梨花離開,心中不免感嘆,自己來京都純粹族長安排,沒想到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讓他有些厭煩,薛丁山的事情剛解決完,沒想到薛夫人又出現在羅府,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關上門,唐易回到臥房,和衣而臥。羅府又歸於平靜,此刻羅山站在院子裡神識掃過整個院落,笑了笑轉身進屋。
雞鳴聲起,天矇矇亮,唐易一身素色麻衣,端坐在羅府一座三層塔的塔頂,目視東方,大約一盞茶的時間,朝陽染紅,散發著淡淡氳紫,唐易深吸一口氣,運轉心法,不斷引導體內罡氣過陰陽二脈,通靈殼潤雙眼。
此時唐易的雙眼呈現淡淡的金色,瞳孔呈現出一絲火紅,彷彿燃燒的火焰,盞茶時間,紅霞已白,唐易雙眼又恢復如初,飄身形落下,走回自己院中,練習一遍雙龍伏魔拳,以靜帶動,雙拳呼呼掛風,卻不帶一絲罡勁,邁開鬼影飄零步院子裡彷彿颳起一陣旋風...
剛過辰時,天光大亮,院門外傭人早早站立兩旁,羅霓裳一身淡紫色衣衫亭亭玉立在院子裡看著唐易打完最後一式拳法,道:“小叔,爹爹和孃親讓我過來請你到後院用膳。”
唐易收拳站立,傭人已經將銅盆和手巾浸溼遞給唐易,唐易用手巾擦了擦腦門的汗笑著說道:“霓裳,早啊!這就和你過去。”
羅霓裳懷中抱著兩隻幼獸,其中一隻抬起頭朝唐易看了看掙扎著想要過去似的。
“你這小傢伙,見了小叔就像見到親人了,白給你那麼多吃的了!”羅霓裳嘴裡嘟囔道。
“小叔,給你!”羅霓裳上前將幼獸遞給唐易,唐易接過來放到自己懷裡,幼獸用腦袋使勁蹭了蹭唐易胸口,又開始睡覺。
羅霓裳挎著唐易的胳膊,朝後院走去,嘴裡哼哼著小曲…
薛府一早就熱鬧起來了,後廚開始準備一天的膳食,老夫人—柳銀環一早便已經起來,坐在宴客廳中,左看右盼,等了盞茶的時間,隨後起身離開宴客廳。
薛丁山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床榻上,身旁竇仙童倚靠在床頭,樊梨花盤坐在椅子上,起身後剛要下床榻,竇仙童醒了驚道:“相公,你醒了!”
一句話說完,樊梨花也睜開了雙眼,趕忙來到床榻前:“相公,你身體怎麼樣?哪裡不適?”
“仙童、梨花你們守候了一晚上,一會兒也休息下。我沒事,反而覺得身體很輕鬆。”薛丁山說道。
“對了!昨晚,誰送我回來的?”
“相公,昨天你為什麼要和羅府唐易武鬥?是無用大哥他們將你送回府的,武鬥的事情也是無用大哥告知的,明明是去羅府道賀的?怎麼又武鬥了呢?唐易招惹到你了嗎?”樊梨花語氣平緩的問道。
“是啊!相公,你昨晚回來不省人事,若不是無用大哥解釋,我還以為你醒不來了呢?”竇仙童眼睛紅潤的嗔怪道。
“二位賢妻啊!為夫這也是身不由已,這兩年體內的丹毒作祟,藏於淤血中,而導致心性不穩,昨天一時大意,心火上升衝了識海,便不受控制了,至於怎麼武鬥,我竟全然不知,雖有些印象,但也模糊不清。也幸虧與唐易切磋點到為止,否則!焉有命在!”薛丁山的話語中帶著悔意。
“相公,這也怪不得你,可是昨天武鬥,你當著眾人答應唐易如果輸了,則要在京都外城赤膊跑上一圈,並負荊請罪。”竇仙童著急的說道。
“哦?竟有此事!”薛丁山驚訝道。
“確有此事!不過相公也可當此事不作數,畢竟這不是你本意,今天我們去趟羅府再奉送上一份厚禮解釋清楚,請小王爺從中周旋一番,只要小王爺點頭應了此事,唐易那邊應該不會再追究此事,這樣豈不更好。”樊梨花說道。
“娘子說的到是在理,可是這樣做有逃脫之嫌疑,我輩修行應不拘小節,但凡立了誓約,無論輸贏都要應約,否則豈不成了小人之行徑,只要行的端,走得正,區區負荊請罪何足掛齒,既然應了此事,豈能悔之,弱了薛家之門風,稍後用了膳,我便出門了斷此事。”薛丁山斬釘截鐵說道。
“好!不愧我薛家兒郎!”門外一老婦人推門而入,頭髮花白雲髻高盤,鬢插一支翡翠簪,柳眉杏眼,眼角帶著一絲絲皺紋,身穿一件長袖紫色襦裙,腰繫淡金色長帶,肩披長巾,被婢女攙扶著進入薛丁山房間。
“拜見母親,孩兒不孝,給薛家惹禍了!”薛丁山下了床榻雙膝跪地道。
“拜見母親大人。”樊梨花和竇仙童也應聲跪地。
“起來吧!知錯能改,方堪大用,有句話你說的好,立了誓約,便要赴約,修武之人除了提升自身修為之外,更是要修心,心不正武道一途豈可修成,這兩年你確實做了些錯事,但總算沒有傷及無辜和性命。稍後收拾一番,繞外城一週後去羅府吧!”老夫人正是薛丁山之母柳銀環。
“讓母親大人擔心了,孩兒這就赴約。”薛丁山說道。
“梨花、仙童你二人起來隨老身去吧!丁山的事情,讓他自己去解決,玉不琢不成器,人無信豈能立。你二人為人妻母,也當懂其理。”老夫人說完,樊梨花和竇仙童起身跟隨其後。
“恭送母親大人!”薛丁山身著素衣起身施禮道。
吃罷早飯,薛丁山一身麻布長衫,腰間一根麻色束帶繫著,腳穿黑色軟底布面矮靴,隨後出了薛府,向外城走去。
沿路碰到的熟人沒有一人上前與之打招呼,只因薛丁山的服裝太過普通,來到外城後,巡城司的人已經在城門兩側站立,其中一人金盔金甲腰間掛一柄寶劍,足下穿金色戰靴,雙手抱拳剛要半跪:“屬下參加薛帥!”被一股陰柔之力扶起。
薛丁山抬眼一看:“哦?馬肅,你為何在此?”
“謝薛帥,自隨薛帥徵西凱旋後,便被派回京都任巡城司一職,今天卑職巡視外城,不巧遇到薛帥,不知薛帥今天出城所謂何事?”馬肅一臉恭敬小心的問道。
“哦!不錯!不錯!戰事雖然少了,但是武道一途不可放下,為朝廷盡忠是你我之榮,雖功成名就,切記不可驕橫,恃強凌弱。”薛丁山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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