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津渡,南岸。
楊奉、韓暹、胡才和匈奴右賢王去卑在一眾親衛的環伺下,站在一處高坡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河面。
河面上,幾名白波軍正拿著鐵鏟之類的工具,四處敲擊試探冰層的結實程度。
試探結束後,一名白波軍上前稟報:“諸位將軍,河面的冰層很厚,完全可以順利渡河。”
韓暹一揮手,示意白波軍退下,隨後咧嘴冷笑:“你們看看,黃河已經結成厚冰,渡河將不成困難。這是上天都在幫助咱們!”
胡才附和道:“老韓說的是,大漢天子倒行逆施,是該讓他知道與白波軍為敵的後果!”
去卑面無表情,不知是慶幸還是遺憾,淡淡道:“可惜的是,大漢天子已經拔營東撤了。”
“東撤又如何?”韓暹冷冷瞥了一眼去卑,質問道:“右賢王,你不會想臨陣退縮吧?”
去卑聽後,心中惱怒,不滿地哼道:“韓將軍,你這話怎麼說?我們匈奴人向來一諾千金,不會像你們漢人那樣盡耍一些陰謀詭計!”
“你說什麼?”韓暹勃然大怒,當即就要拔刀,而去卑也不甘示弱,瞪著眼與韓暹對峙。
胡才見狀,連忙上前勸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切不可自亂陣腳,讓敵人鑽了空子!”
好說歹說,胡才才勸和了韓暹和去卑。
稍後,胡才轉過身來,看著一直陰沉著臉不說話的楊奉,嘲諷道:“老楊,咱們還未渡河向大漢天子討個公道,可他卻未經咱們的同意便擅自東撤。這就是你要保的大漢天子啊!”
楊奉本就內心不悅,再經胡才一激,當即重重哼道:“我楊奉忠心侍奉,浴血死戰,既然他不領情,那我就親自去討個恩賞!”
“討個恩賞?”胡才大笑起來,惹得楊奉內心的火氣上湧。還未等楊奉說話,胡才便搶先說道:“咱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大家隨心所欲得到恩賞!”
胡才的話,引得楊奉、韓暹和去卑齊齊望過來。
韓暹性急,不耐煩地問道:“老胡,有屁就放,遮遮掩掩的幹什麼?”
見幾人都是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胡才挺直腰板,輕咳一聲,面露得色:“昔日董卓挾天子掌朝廷,董卓滅亡,王允當國,王允滅亡,李傕、郭汜再來。
如今大漢天子不再信任咱們,咱們為何不能效仿他們,也挾天子掌控天下!屆時,天子在手,咱們不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話音剛落,韓暹就猛拍巴掌,兩眼放光的興奮叫道:“妙啊,咱怎麼就沒想到呢!”
他肆意大笑一番,又道:“老胡,你不愧是潁川胡氏出身,真他孃的有一套!”
“嘿嘿!咱只是旁支,旁支!”胡才心中得意,嘴角都笑彎了。
“老楊,你覺得怎麼樣?咱覺得老胡這點子很不錯,既然董卓等人都可以,咱們為何不可!”韓暹目光灼灼,緊緊盯著楊奉。
楊奉聽聞,也是露出意動的神色,可隨即眉頭一皺,他想到了一件事情,目光猶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