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融的直白讓張喜心中不悅,可韓融畢竟是當朝太僕,九卿之一,他只得強作大度的笑道:“老夫當然是贊成。”
“既然贊成,那就請司空聯合朝臣上奏陛下,支援朝廷立即遷往河東。“韓融說完,目光轉向太尉楊彪:“太尉以為如何?”
楊彪表情略顯僵硬,不自然的笑了笑:“韓太僕多慮了,臣子豈有不支援陛下的道理?只是...…”他話鋒一轉,“不知韓太僕可瞭解河東現狀?”
“老夫不知……”
韓融正說著,張喜不客氣的冷聲打斷:“連情況都不清楚就冒然移駕,這不是支援陛下,而是欲陷陛下於險境!”
韓融氣的面色通紅,反駁道:“那就請司空言明,老夫怎麼就陷陛下於險境了!”
“哼!”張喜拂袖冷笑,表情更是不屑:“河東自黃巾之亂後屢遭戰火,早已不復當年繁華。
此外,河東北鄰幷州,易遭草原胡人侵擾。而西面,是西涼軍的大本營。移駕河東,豈不是要讓朝廷和天子時刻處於危局?”
“是啊!老夫覺得司空所言不無道理。如今洛陽難以為繼,而河東也是百廢待興,恐怕去了也是難以振興大漢。”
楊彪輕嘆了口氣,再次說道:“漢室已頹廢至此,若再不能振作,一旦諸侯做大,恐非朝廷之福啊”。
可韓融聽後,卻是冷笑不止:“既然司空和太尉說的這麼有道理,那老夫就問問,天下何處可作為朝廷根基之地?”
“當然是……”張喜忍了忍,硬是沒說出來,輕哼道:“既然洛陽不行,那河東也非良選!”
“好一個也非良選!”韓融憤然起身,“老夫算是聽明白了,司空口口聲聲支援陛下,實則處處反對。既然如此,道不同不相為謀,那老夫就告辭了!”
韓融說完,徑直就要離開。
司徒趙溫見狀,忙出言勸阻:“韓太僕息怒,司空召我等前來就是來商議……”
“商議?”韓融站定,仍是憤憤的說道:“司空和太尉的意思已經是昭然若揭,還有什麼可議的!”
稍後,他的目光從司徒趙溫、宗正劉艾和執金吾伏完的面上一一掠過。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變得低沉:“諸公可曾想過,自董卓亂政以來,大漢江山支離破碎,那些諸侯只顧割據稱雄,誰曾將朝廷、將天子放在眼裡?
如今天子欲借河東重振朝綱,我等身為重臣,不思輔佐反倒處處掣肘...…
老夫就是不明白,大漢已經到了危急存亡的境地,爾等還有什麼可爭的!”
韓融的話,讓在座眾人面露愧色。楊彪想起與長子楊修的私下交談,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見無人應答,韓融心中失望至極:“老夫不管爾等做何想,老夫是絕對支援陛下!老夫已年近古稀,來日無多。惟願在有生之年,得見大漢中興!”
說罷,他猛的一甩衣袖,怒氣衝衝的轉身走了。
張喜見狀,臉色極其難看。司徒趙溫見場面尷尬,連忙笑著打圓場:“韓太僕性格耿直,大家莫要見怪,我們接著商議吧。”
可經韓融這一番言論,留下的哪還有心情商議。
大漢三公中,太尉楊彪和司空張喜都是明確反對天子移駕河東。
司徒趙溫勢單力薄,即使有心支援也不會表態。概因從他的兄長趙謙過世之後,他雖貴為司徒,但地位卻一落千丈。
他不像楊彪和張喜,都有關東諸侯做後盾。他是蜀郡人,可益州早已隔絕於朝廷。他只能左右逢源,都不得罪。
而宗正劉艾,雖然也是九卿之一,但大漢自有祖訓在,宗正管理漢室宗親事務,很少涉及朝政。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