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決定親往茅津渡督戰,隨後頒下詔令準太尉楊彪領銜群臣留守臨河堡。
可詔令下達後,三公九卿及其餘朝臣們雖說心中不滿,但出奇的沒有強烈反對。
只要天子不是親臨戰陣,即使與西涼軍一戰失利,天子也是無性命之憂。
不過,太尉楊彪、宗正劉艾等朝臣卻是堅持要與天子同往茅津渡。
劉協對此自無不可,再次詔令司徒趙溫領銜群臣留守臨河堡。
常言道,兵貴神速,在決定留守臨河堡的人選後,劉協準備次日一早便趕向茅津渡北岸。
可是在申時末,天氣驟變,空中大霧瀰漫,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濃度越來越大,能見度已經不足五十步。
對此,劉協心頭愈發沉重起來。
本來黃河冰封已經給西涼軍提供了天然便利,而現在更是大霧四起,那真是猶如猛虎添翼。
在議郎董昭的建議下,劉協當即急令大軍趕往茅津渡。
茅津渡南岸,護羌校尉高碩身披鐵甲站在一處高坡上,而高坡下彙集了他僅剩的千餘部眾。
起初,他從涼州帶來了四千餘精卒,經過連番惡戰,折損高達七成以上。
更糟糕的是,他的糧草全靠西涼軍供應,時有時無,士卒們吃不飽、穿不暖,鬧得全軍上下怨聲載道、士氣低落。
高碩凝視著北岸方向,發現他只能看清二十步以內。
“將軍,大營來人了!”一名部將急匆匆奔近高坡稟報。
高碩眉頭一皺,轉身下了高坡。在一陣兵甲鐵片摩擦的聲響中,到了十幾步內,他才看清來人。
郭汜部將伍習氣勢凌人的走近,看著眉頭緊鎖的高碩,咧嘴一笑:“高校尉,郭將軍和李將軍有令,現今大霧突起,正是偷襲對岸的好機會,望高校尉速速進兵。”
高碩心中冷笑,反問道:“既然是好機會,那為何不趁此良機令全軍渡河殺至北岸?”
“嘿嘿,將軍們說了,雖然大霧有利偷襲,但還是要小心為上。”
“哼!”高碩心中惱怒,這明顯是李傕和郭汜催促他去送死,這讓他心裡對李傕、郭汜等充滿了怨念。
“怎麼?高校尉不願意?”伍習語氣變冷,輕蔑的斜睨著高碩。
高碩臉色變了變,強忍下心中的怒氣,硬擠出一絲笑意,微微拱手:“豈敢!只是糧草軍需不足……”
高碩話未說完,便被伍習打斷:“將軍們說了,只要佔領北岸,那邊的糧草軍需任由高校尉取用!”
雖說這是一支空頭支票,可高碩聞聽之下還是禁不住精神振奮:“此言可是當真?”
“那還能有假!望高校尉速速進兵吧!”
“好吧!既如此,在下即刻下達軍令!”
高碩知道再想拖延已是不可能,遂決定立即趁大霧渡河偷襲。
等送走了伍習,高碩在一眾親衛的簇擁下率先下了黃河,踩著厚重的冰層,他大手一揮,千餘部眾陸續下到冰面。
沒有號角,沒有鼓聲,他們在相互攙扶下,小心翼翼的向北岸摸索前進。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按照高碩的估算,此時應接近了北岸,可是前方竟無一絲動靜,這讓他感覺有一種詭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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