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元年二月十六,清晨的薄霧還未散去。養心殿內,小黃門穆順正小心翼翼地侍奉天子劉協更衣。
“陛下,要不再多調些兵馬護送?”穆順一邊為劉協繫緊輕甲的束帶,一邊憂心忡忡地問道。
銅鏡中的天子身著絳紗袍,外罩輕甲,腰間懸著的赤霄劍。
劉協滿意地整了整衣領,笑道:“不過是去視察驍果軍,何必興師動眾?去傳王昌帶著禁軍在宮外候著便是。”
“唯!”穆順無奈,只得領命。
走出養心殿來到宮外,就見羽林郎王昌已經領著百餘羽林、虎賁等候。
“陛下!”王昌連忙上前行禮拜見。
“起來吧,此次出行無需多禮!”
劉協說完,走到一匹全身雪白的西涼駿馬旁。這匹御馬是他最愛的坐騎,併為其賜名“雪白龍”。
踩鞍跨上馬背,劉協左手持韁,右手接過王昌遞來的馬鞭,隨後輕喝一聲:“走!去驍果軍大營!”
百餘羽林、虎賁護送著天子劉協策馬出城,直奔安邑城外的驍果軍大營。
驍果軍本來駐紮在城內,可在執金吾完全掌控安邑城內的治安和城防後,暫時移駐城外紮營。
一陣疾馳出了安邑城,劉協望著城外景色,頓覺得心曠神怡。微風拂面,夾雜著泥土的氣息。
“陛下,前面就是驍果軍大營了。”羽林郎王昌指著前方說道。
劉協微微頷首。隨著距離的拉近,營寨的輪廓逐漸漸清晰。
營寨依山而建,木柵高聳,箭樓林立,遠遠望去,肅殺之氣撲面而來。
尚未靠近轅門,便聽得營內傳來整齊的呼喝聲、馬蹄聲、兵甲碰撞聲,顯然徐晃正在操練士卒。
待靠近轅門外的拒馬前一百餘步,忽聽一聲厲喝:“站住!軍營重地,無令不得擅入!”
數名守卒橫矛而立,目光銳利如刀,死死盯著劉協一行人。而哨塔上負責瞭望計程車卒也驟然吹響了示警的號角。
很快,一名守衛轅門的驍果軍軍侯領著百餘名士卒衝出,並在拒馬後挽弓搭箭嚴陣以待。
“嘶~”雪白龍受驚之下揚起了前蹄,差點一個不慎把劉協掀翻落馬。
“陛下!”羽林郎王昌驚的急聲大叫,隨即跳下戰馬欲上前拉住雪白龍。
還未等他上前,劉協已經是雙腿緊緊夾著馬肚,而雙手更是死死攥緊馬韁。轉眼的功夫,雪白龍前蹄落地安靜了下來。
劉協長舒了一口氣,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剛才實在是太驚險了。
好在他前世酷愛騎馬,更是精通馬術,否則今日定要遭罪了。
“陛下……”王昌領著羽林、虎賁衝上前,他們的臉色因為驚嚇而變得慘白。
“無需擔心,朕無事!”劉協擺了一下手,無所謂的笑了笑。
稍後,他又輕撫了雪白龍的鬃毛,笑道:“看來是朕疏忽了,日後還是要與你多相處才是!”
可即使如此,羽林郎王昌仍是心有餘悸。
稍後,他怒氣衝衝的翻身上馬,領著羽林、虎賁縱馬上前,喝道:“放肆!天子駕臨,爾等也敢阻攔?驚了聖駕,你們有幾個腦袋!”
驍果軍軍侯面色微變,但仍舊挺直腰桿,沉聲道:“徐將軍有令,無他親筆手令,任何人不得入營!即便是天子親至,也需先行通報!”
王昌氣得臉色鐵青,正欲再斥,劉協卻抬手製止,反而笑道:“他說的對,軍營重地理當軍紀嚴明!”
劉協非但不怒,反而目露讚賞,驅馬上前對那名軍侯道:“既如此,速去通報徐將軍,就說朕來觀軍。”
那名軍侯見天子竟如此寬和,忐忑不安的心也稍微安定下來,隨後恭敬的抱拳。
“諾!”隨即轉身飛奔入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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