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些自己不怕死的人，就越怕別人死，尤其是親近的人死。”
“是，娘娘，奴婢這就吩咐探子去查。”
“林瓏，也別怪姐姐我狠心了，老二是個不中用的孩子，陛下又是個靠不住的，若是本宮這個做孃的不多幫襯，他怎麼鬥得過別人呢。”
皇后的聲音伴著窗外冬日的第一場雪一道落下，輕盈的如同飄落的雪花，轉瞬即逝。
春梅也只當做沒有聽見，她也知道皇后進宮之前同林瓏是相識的，只是兩人之間有什麼瓜葛，她這個做下人的不知道，也不願意知道。
挑開厚重的簾子，她凍得搓了搓自己的手，而後召開邊上的小太監，耳語了幾句。
這場雪落得太晚了，卻又很漫長。
一直到除夕宮宴的這日，這場雪也未曾停下來。
京城各處都積攢了厚厚的雪，以至於府衙不得不安排人清掃街道上的雪。
雨瀟閣裡也是如此。
原本小六和綠珠是不必做這樣的活計的，可兩個丫鬟生怕外頭的小丫頭片子們偷懶做不好，非要去外頭瞧著，裴音好笑的看著兩人來來回回的用火爐烘手。
“小姐，你還笑話奴婢呢。”
綠珠不滿的抱怨了一聲。
“好好，不笑了。”裴音安撫了綠珠一聲，轉而擔憂起自己的事情。
原本除夕宮宴是同她沒有什麼關係的，若說她還是從前的盛鸞，倒是跟著老夫人進宮赴宴過幾次。
可如今她已經不是盛家小姐，非要說的話不過是個平民女子，宮裡的宴席是同她扯不上一點兒關係的。
老夫人原本也準備稱病不去，將這事兒丟給了盛夫人。
盛夫人倒是高興的很，她正想要帶著盛鸞露露臉呢，自然是忙不迭的應下了。
可不知道為何，宮裡又傳了訊息，點名要裴音去赴宴。
她如今是愁的頭髮都白了幾根。
宮裡的交鋒可不像是盛家的內宅這樣小打小鬧。
她當初就是最好的例子。
就算她是最無辜的那個人，也會隨時成為權貴鬥爭之間的犧牲品。
也不知道這次到底又有什麼災禍落在她的頭上。
“小姐若是不想去的話，不若也稱病不去就是了？”
“祖母那是年歲當真大了，又身子不好，所以才能稱病不去，我若是稱病像什麼話？皇后娘娘親自傳話叫我入宮，只怕我要是不去的話，宮裡的人抬著都要把我抬進去。”
這話雖說有些誇張，但是不假。
皇后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不瞭解，但是看著二皇子的樣子，她也能依稀猜到幾分，皇后並不是那麼好相處的人。
叫她去宮宴，總不能是有什麼好處在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