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從立馬從袖中摸出兩枚綠色的丹藥遞給林一峰,然後後者又轉交給了白袍男子。
“勞煩師兄跑一趟了。”,林一峰笑道,此時的道人只是勉強強撐著一口氣,再多動一下,可能都要當場倒下。
白袍男子點了點頭,身形一閃而逝。
另一邊,李沐春遞出那一劍後,整個人身軀直直墜地,奄奄一息,命不久矣,就連那一枚元神也開始失去光芒。
還在空中的那一道虛影呆呆的立在原地,久久不敢動彈。
剛剛那一劍,直直的從其頭頂劃過,即使沒有命中,也是耗費了他一件大煉之物才能保住這一個魂魄之身,那一劍之威勢,讓其心裡十分忌憚,就算這不是那真身,也萌生出一種真身也會受牽連的錯覺。
與那身死道消擦肩而過。
等到虛影回過神來之後,立即從腰間憑空抽出一把銀色長劍,一劍劈下,再無任何遲疑。
只見空中火花一閃。
一襲紅衣手持劍柄,將那一劍擋下,然後拔劍出鞘,鮮紅長劍帶起赤色流螢,一劍如同遞出上百劍,直接絞爛了那一道虛影。
那道虛影在消散之時,盯著那紅衣女子,想要竭力看清楚她的相貌,終究無果。
意識模糊的李沐春就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身前的女子摘下了斗笠,只是驚鴻一瞥,青衫年輕人昏死過去。
白袍男子的身形出現,見到那位紅衣女子之後,有些吃驚,隨即打了個道門稽首。
“荷先生。”
對一位女子不是以姑娘相稱,而是先生。
見到這位白袍男子,被喚作荷先生的紅衣女子也是略微有些詫異,隨即抱拳道:“見過羽涅觀主。”
九守道州道觀林立,其中有三座力壓群雄,使得其餘道觀再如何出色,也只能淪為一個眾星拱月。
白雲觀,真武觀,龍門觀。
三位道法超然的觀主也是道祖座下三位親傳弟子,不過相傳道祖最近又收了一個弟子,只不過很少有人知其姓名,而且也無人在道觀見過此人。
白雲觀觀主,淨名,道祖座下二弟子,道號羽涅。
此時這位道祖二弟子搓了搓臉,其實他不太喜歡羽涅這個道號,因為是師尊起的,不能不用啊,羽涅,餘孽,可難聽,還是自己取的歸清好聽。
為何道祖不允許他這個道號?因為取的太大。
道家有三清四御。
玉清、上清、太清。
你現在來個歸清,成何體統。
當時道祖差點沒一腳給這位二弟子踢出道州去。
“荷先生竟然會出現在此地。”,淨名笑道。
“出來隨便轉轉。”,紅衣女子說道。
淨名不置可否。
給李沐春服下解藥之後,其臉色瞬間好轉了不少,再加上淨名的“手法”,性命已無大礙,呼吸逐漸變得勻稱。
淨名只是屈指一彈,那顆解藥便是出現在那座郡守府,隔空用手法就讓那早已骨瘦如柴的郡守服下解藥。
白袍男子環顧四周,“你們聖州也不來人管管?”
紅衣女子語氣平淡,“如果什麼事情都要讓我們來管,那歸攏在聖州天上那道裂縫,三千神州的規矩,又由何人來做?”
淨名點了點頭,事實確實是這樣。
萬餘年前,三教祖師率領那第一批登天修士破開禁制而去天外天,留下的隱患,便是那一道幾乎百餘年就會轉移的天道禁制。
那是天外天仙人唯一能夠隨意進入凡間的通道。
在近百年內,恰好是在大同聖州領空之上。
而那三千神州,並無王朝,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宗門林立,而且那些修士實力都是屬於山巔上的那一批人士,那麼這些修士的制衡,又由誰來約束?所以立於神州之上的那三座可以說是三教祖師堂的存在,缺一不可。
道家頂觀,佛家主廟,儒家禮堂。
每一大教,又有各自的勢力。
就如儒家在大同聖州,有五族十姓協助約束。
“荷先生諸位辛苦了。”,淨名打了個稽首說道。
紅衣女子並沒有理會,而是俯身檢查青衫年輕人的情況無誤後,轉身御劍離去,托起一道紅金色的流光,身形轉瞬即逝。
“紅衣女子劍仙吶。”,淨名唏噓不已。隨後白袍男子看向那熟睡過去的青衫男子,有些莫名的傷感。
那個時候,他還是個小道童,整天跟在師尊身邊,師尊總是喜歡邀請一位白衣男子過來飲酒閒聊。
“到底不是之前那個李先生了。”
那一劍破開天地兩岸的風流一劍,彷彿還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