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有異常,就請官老爺放我們進去,我與我妻子因為殉情而雙雙吊死,正是在那白楊樹下,所以戴著個斗笠遮顏。”
民間有個說法,距離墳地不遠處的白楊樹上每年都有人想不開在此樹上吊自盡,時間長了,陰氣累積的多了,便會變成一種樹鬼,也稱作無臉鬼。
人間有人間的規矩,作為自成一派地域的鬼域自然也是有的。
那守衛又打量了李沐春二人一圈後,便放二人通行。
來到街頭,荷巧便問道:“是真有這麼個說法,還是你瞎編的。”
李沐春苦笑道:“是真有,我可沒瞎編。再說了,瞎編能混得過去嗎?”
荷巧想了想,好像的確是這樣。
“縱使成了山上修士,人間的一些忌諱也不能去觸碰,面得稍不注意就是因果纏身,會引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的,所以關於這些,多多少少也要懂一些。”,李沐春說道。
荷巧點了點頭道:“確實是這樣,我以前也有這種想法,之後有什麼不懂的,我會請教李公子的。”
“沒問題,關於這方面李某懂得也不多,不過既然是荷姑娘,李某也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李沐春笑著說道。
他李沐春關於這等民間風水雜論一說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懂一點點。年少時被李渙鎖在書房裡不讓看江湖小說的時候,李沐春便喜歡翻看這些民間雜談。一本《東城民傳》,就是專門記錄伏龍城民間故事的書籍,至今還被其帶在身上。
荷巧不經意間的一個轉頭,便見到一架馬車拐彎進了街巷。
“那邊。”,荷巧指了一個方向。
李沐春也尋跡看去。
就在荷巧要行動之時,李沐春說道:“荷姑娘,見面就打,話是這麼說,但是也得給我們找個後路。即使荷姑娘你實力高超,又身為劍修,在這鬼域之中難免會有什麼變數。”
荷巧看了一眼那馬車消失的方向,又看向李沐春,後者自然知道其心思,繼續說道:“既然在這夜風城內,而且又是擺脫了河靈城,他們短時間內自然不會離去。”
“說說看。”,荷巧說道。
李沐春看了一眼四周高大的城牆,說道:“我儘量在這城內鬧出點大動靜,而荷姑娘趁著這個機會,看看那邊怎麼回事。”
李沐春想了想,又笑道:“這可不是劍修做事的風格。”
荷巧又說道:“我可不像其他劍修,見人就砍,不動腦子。”
“那就好。”,李沐春笑道。
荷巧問道:“為什麼不是我去惹出動靜?這樣不是更好嗎?”
李沐春搖了搖頭道:“萬一那馬車後頭真的是人,救人講究的就是一個快,而且要有突破重圍的本事,我李某自知做不到這一點,所以由荷姑娘來做最合適不過。”
荷巧點了點頭。
李沐春又補充道:“事成之後,無論如何,先出城,這樣可以擺脫城內的追兵,反正他們也不能離開城池太遠。”
“我們就在落地的那個地方集合。”
說完,李沐春轉身就往城牆走去,荷巧突然叫住了他。
“小心點。”,紅衣女子說道。
青衫年輕人只是略微轉過身子,揮了揮手,然後快速奔走離開了街道。
荷巧在看不見李沐春之後,便是握劍在手,一躍而起,來到一處房屋頂上等待李沐春的訊息,他們兩約定,聽到城牆那邊傳來一點響動,荷巧便立即行動。
畢竟也是一位六境修士了,李沐春三兩下便爬上了數十米高的城牆,然後手握穎龍,自言自語道:“你好得是個十三境大修士給我的東西,總不可能連城牆都劈不斷吧?”
穎龍劍身微微顫抖,似乎像是在回應李沐春,只不過後者並未察覺。
只見一襲青衫高高躍起,手持長劍,一斬而下。
白光一閃。
有一側城牆便缺了一個角,切口整齊,那一截別劈砍下來的城牆轟然倒塌,轟隆一聲巨響,就只見地面沙石滾滾。可這還沒完,李沐春迅速又從腰間“金蠶”中捻出幾張所剩無幾的符籙,是那吞火符。一襲青衫在城牆上奔走,沿途又一邊留下火紅的符籙。
眼見城牆被破,整個夜風城內頓時烽火燃起,幾乎城內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李沐春所處的這段城牆上。
靠近李沐春這邊,城牆上的守衛迅速朝青衫年輕人趕來,後者一劍劈出,便是有數道黑霧燃起,地上只見到幾具甲冑。
李沐春手指掐訣,一排排火柱在其身後沖天而起,原本就缺了一塊的城牆就要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