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此時,兩人停了下來。夜色依舊,張竹怡所說的山頂上下來一段的路便是從眼下到高處的一條蜿蜒而上的石階,站得高了,自然看得遠了。
除山上百里有七八座山頭,山體卻連在一起,山崖崎嶇,一眼望不到邊,總有二萬多米遠,可見山高雲遠,黑雲滾滾之中,有一隻三星異獸在此之內棲巢。
張石矽抬頭望了一眼,兩人默契的沒有談及此事。
妖儡家族的三星異獸只有一隻,即是聚獸樓擺下過宴席的縮翅金毛鷹。
話不多說,張竹怡在石階下的湖泊中放下魚竿,落座於湖邊,湖的對岸窄狀岩石對面便是另一座山頭的巖壁。
張竹怡腰間別著的魚簍也放在了身邊一塊石頭上,她眼神變得專注起來。孫享在她眉心中用靈石修煉,已有一個時辰,感覺識海空竅中充盈無比。
空竅中的靈氣自在流入丹田,她的呼吸綿長有力,她不是來釣魚,而是來修仙。
眼睛卻時刻注意著竿頭下的浮漂,孫享在其眉心中化作一點流光飄了出來,眼神也未動一下,好似老僧入定。
山與山頂之間的湖,唯有兩人一龜,孫享出來後和張石矽離遠了一些小聲交談。
孫享打算明日一早便去定黃縣,找定黃道金縣令,將寮拉山廢棄礦脈一事告知對方。
再傳達給派遣了通判來此的甘寧府,甘寧府必然不會坐視不理。
他只需要在做完這些後,等待甘寧府的高階修士對事情處理的結果。
他可以直接去甘寧府找知府,但路途遙遠,早上到下午才能抵達甘寧府。
路上多有變數,選擇妥當的安全路線只得去定黃縣。
他小聲問道:
“你明日有何打算?”
張石矽回道:
“老龜不才,練了兩個足月,才將傀儡術練到掐動懸絲控制傀儡獸的程度,我得儘快習得淬靈才行。我不是在院子裡,就是在藥膳閣後堂聽師尊傳教,有句話怎麼說,一入修仙深似海,老龜我頗有感悟。”
張石矽還是以老龜自稱,對師尊則是弟子,但還是改不了稱孫享為祖師爺,孫享這祖師爺當得也太不稱職了,他的徒子徒孫們還在水路盡頭受到壓榨,生活不能自理,還得由張石矽來投餵。
不過也沒關係,張石矽感情淡了,孫享更加沒得感情,一群凡俗野龜而已,活著便足矣,張石矽起初無能為力而依舊與一群花鱉置氣,現在倒是早已看淡了,不用去想方設法,這樣會影響他的心境去做一些捨本逐末之事。
不過多時,張石矽便在湖邊靠在石塊上睡去。
而張竹怡一心投入在垂釣之中,彷彿與湖面融為一體,釣上來的魚都放在魚簍子裡,魚在裡面能一日不死,也跳不出來,當她閉上雙眼,天已經亮了。
魚簍子裡裝滿了魚,叫醒正在酣睡的張石矽,張石矽把頭從胳膊肘上移開,精神氣色看上去好了許多,用湖水往臉上澆了澆,雙掌捧著湖水飲了一口,扭頭卻未看到孫享的身影。
“走,我們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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