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竹怡見到那個放牛娃,打量了一眼,除了有點消瘦以外,沒有染上頑疾,上前問道:
“小孩,你是牛村裡出來的放牛娃?”
那小孩攥著手裡的麻繩停止了晃動,頭髮有幾日沒洗了。
也就這幾日鬧病災,幸得昨日除掉了那災物,不然病災還會持續不斷。
小孩說道:
“是,仙師大人,牛村沒有出現邪物,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歪風邪氣,把方圓幾里內的村子都禍害了。”
此地到定安客棧有三四十里路,那道歪風邪氣,應該沒這麼快吹到這裡來,最近真不太平,張竹怡略一思索,取下一小包藥草放到小孩手上,放牛娃感激一聲。
張竹怡進了牛村,村子裡有十幾戶人家,挨家挨戶送上一包藥草。
在門上貼上辟邪符,用黑狗血製成的辟邪符,鎮子裡的符師極其擅長畫這種符籙,也是最廉價的幾種,能夠抵禦邪氣,抵禦不了邪物。
“好了,如此便可保牛村的村民性命無憂,等度過這次病災,再給他們吃一頓大鍋妖雞湯。”
張竹怡吹上一口氣,吹散了自己手中指尖黑狗血的氣味,附近的村子裡也有凡人測出靈根,在十二堂堂口修行的,來救災的很多是這種人。
做完這些,一人一龜,來到石河鎮周邊的河神廟,孫享抬眼望去,兩岸野草呼呼颳著風聲,雖然肥沃,但見河床中並無一滴河水,底石裸露在外,廉國的乾旱名不虛傳。
“河神廟到了。”
張竹怡道。
她人走在孫享前頭,枯竭的河床已是見多不怪,河神廟中香火氣稍微有些稀薄。
外邊的河道都已枯乾,河神廟裡的河神爺不顯靈,自然沒人來拜香求神,求的是神,拜的是人,石河鎮裡的修士卻不會來這河神爺廟。
但依舊整潔,供桌上,水神河伯老爺石雕盤坐於供桌中央,孫享端詳了一眼,白臉,長人,魚身,石雕下端一條魚尾,布有魚鱗,魚尾朝後。
盤坐在那裡,雙臂平託於身前,擱在魚身上雙手託著一塊魚鱗,石眼目視遠方。
“河伯老爺。”
孫享不禁道。
河神廟裡的這尊石雕也是定黃縣城隍廟雕刻並且開光過的,卻無法凝聚神位,石河鎮極端乾旱,村子的人飲水,全看鎮子裡的修士的靈雨術。
此時另一邊別的村子裡便有從村子中走出來的修士,為全村賑災,又為村子裡的水缸施展靈雨術。
村子裡也有修建祠堂,鬧了病災,村民們上香的次數倍增,張竹怡聽雨的聲音,極目看向那個村子,低道:
“是有人在用靈雨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