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身朝相反方向飛去,送葬的隊伍很正常,棺槨上的遺像不正常,張竹怡也不太理解,她左右掃了一眼,不確定的道:
“這個村子我也知道,只是前幾日給這些村子賑災的不止我一個,我倒是沒來過這片區域,記得不錯的話往前面再有一兩里路就到吳村了。”
她蹲伏在孫享的背上,髮絲被吹的兩邊與耳尖分差,黑眸縱目看向遠處。
這揹負一口長劍的少女乘著天毒龜,眼神很快有了焦距,下方便是她口中的吳村,吳村和常村離得比較近,村子裡的大爺坐在樹下,搖著蒲扇聊天。
天上來了一朵青菊,轉眼都不聊了,都看著天上,孫享看到村子裡的情況,哪家辦過葬禮,又是定睛一瞧,一家院門前有地上殘留的紙錢灰燼。
樹蔭中的老大爺站起身來。不急不緩的道:
“好大的腹甲,上面來的靈龜,還有龜背上的仙師請問有何貴幹?”
張竹怡停止了煽動羽扇,她也注意到了那家院子門前的灰燼。但沒有下去,就隨口一問:
“老大爺,我是石河鎮十二堂的修士,來此想問一下出葬的那位是怎樣的死因,為何面部看上去是一具乾屍?”
她心感疑惑,隱隱發綠的遺照在腦海之中。
但聽下方那老大爺說道:
“這,這老頭的死因我也不甚瞭解,他是在病災之前就發現死在了院子裡,他一個孤寡老人,是鄰居幫他收斂的屍骸,病災來後,賑災的修士說他院子裡有一條汲目魚,吳老頭死後,那汲目魚便從水缸裡跳了出來,成了一條魚乾。”
老大爺將手中的蒲扇插在褲腰帶裡,從口袋裡取出一張草紙,咬牙切齒展開,放在陽光下,映照的淡黃色草紙上的圖畫更為逼真。
“這便是那修士留下來的汲目魚畫像,咱們村裡的小孩把那畫像畫在了草紙上,沒想到平時孤家寡人的吳老頭竟然在家裡養了一條一寸多長的汲目魚!”
老大爺有點激動,但好在代表災厄的災物被找了出來。
張竹怡納悶,孫享亦是如此,據史記上所說此地乾旱了八十年,村子裡的村民年到七十古來稀,能活到八十歲的除非是修士,難不成吳老頭一出生就開始養汲目魚,張竹怡皺眉,出言問道:
“大爺莫激動,照你所說那位修士是前幾日為吳村賑災時的所作所為,那你可知那位修士出自何處嗎?”
立即心想:
“為什麼我還不知道此事?幼年期的汲目魚十分弱小,只有一寸來長,那條汲目魚難怪沒被其他修士發覺到,連一星異獸都算不上。”
她看向下方的老大爺,老大爺褲腰帶上插了一把蒲扇,過膝白色短褲,光著膀子將那張草紙撕了個稀巴爛。
畫草紙的小孩是一個穿著灰衣白褲,頭髮糟糟,正在樹蔭下揉著屁股,亂塗亂畫,捱了一頓好打,瑟縮著脖子,不敢呼吸。
老大爺此時反而不激動了,他抽出蒲扇,說道:
“那位修士帶著出葬的隊伍,要將那傢伙的屍體找個地方給燒了,這時候應該已經過了石橋,他是一位神道修士,他說他是俺們村的人,真是不得了,俺都六十三了,卻完全不知村子裡有一位凝聚出靈胎的築基修士。”
老人臉上露出自豪之色,凝聚出靈胎並且築基的修士,可以活到三四百歲,結丹則是上千歲,他們這些老一輩的人剛出生時都不一定見過那位修士,全然不知理所當然。
張竹怡心中一驚,此前就從石橋那邊過來,怎會如此湊巧,她儼然不想在此地久留了。
“多謝老大爺,告辭。”
告辭離去。
“得找到送葬的隊伍,找到那個修士,汲目魚可不多見,我有靈石,可以買下那條魚,直接吞吃不知能獲得多少屬性點,除此之外卻對我沒有其他作用。”
孫享於半空中心裡盤算道。
他折返乾涸上的石橋,石橋橋面上落下的灰燼粘在了地上,風吹也吹不散,孫享先前看到的那位修士,其項上的神龕賦予了紙錢神力。
既能安定亡魂,也能防止他人跟蹤,孫享掃視了一眼石橋上的灰燼,跟蹤被發現也沒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