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魏雲瀾坐在軟榻上,用一塊白絹仔仔細細的擦著劍鋒,一縷烏髮從肩頭垂下,神情專注而認真。
“殿下。”
一個侍衛打扮之人,半跪在他的身前。
魏雲瀾擦完了劍,慢條斯理的收入劍鞘之中,才抬起了頭,聲音淡淡的說道:“此番是要摸清賀天同的底細,他現在,還不是該死的時候。”
他頓了一下,又說道:“回去告訴陳老大,將墨刀門所有的精英,全部調回京城,等本王號令。”
“是,屬下明白。”
魏雲瀾點了點頭,又說道:“找幾個機靈之人,監視賀天同以及他身邊人的動向,可夜夜前去騷擾,摸清他身邊究竟有多少江湖人。”
“那咱們要出多少人手為好?”
“不必太多,只比你見到多一兩個即可,這兩日便去殺著玩玩,所見記下便可。”
魏雲瀾站起身,華麗的長袍拖拽到腳下,步態優雅。
一旁的小太監,趕緊將一封打著漆封的信呈了上來。
“殿下,這是北方的訊息。”
魏雲瀾拿起信,嗤啦一聲扯開,來來回回看了兩遍,忽然輕笑出聲。
“本王這位四哥,當真厲害的很,這麼快就攻下了北昭,比本王預期的時間早了不少,看來用不了多久,他就要返京了。”
地上跪著的人立即說道:“景王既然攻下北昭,必然要留不少兵士在那裡鎮守,想來他此行也不會大多少人,要不要屬下帶人,前往攔截。”
魏雲瀾眸色驟沉。
“本王何時說過,讓你攔截他了?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要知道,血櫻閣還在京中,只要墨刀門大動作,血櫻閣必然會出手。”
侍衛被訓斥了一番,依然不解的問道:“殿下既然知道雪櫻閣盤踞在萬花樓,為何不一舉將他們滅掉,免得他們幾次三番,壞咱們的好事。”
魏雲瀾揹著身說道:“本王自有本王的道理,你先退下吧。”
“是。”
那人走後,魏雲瀾將目光轉向了小太監。
“去吧看守皇城的張統領給本王叫過來。”
片刻之後,一人從門外走入,雙膝跪地行了一個標準的叩拜之禮。
“張國泰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
魏雲瀾抬起寬大的袍袖,聲音溫和的說道:“父皇的病反反覆覆,本王只有隨時陪侍在側,方才安心,後宮的安危就靠張統領了,未免有心人混水摸魚,從現在開始,任何人都不準出宮,必須出宮者,親自來找本王報備。”
張國泰急忙應道:“臣遵命,臣保證,連蒼蠅都不會放進一隻。”
魏雲瀾點了點頭,重新拿起的披風,前往了皇上的寢宮。
眨眼之間,三日即過。
皇上偶爾清醒,大半時間依然在沉睡。
魏雲瀾不急不徐地陪著,賀天同那邊卻遭了殃。
這幾日不斷有刺客行刺,吵的他大夜不安枕,頭髮都白了好幾根。
他唾沫橫飛,咬牙切齒的大罵:“魏雲瀾,你這狗東西,老夫定要將你的狗頭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