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娃想著她對媽的刁難,立即將頭搖得像波浪鼓。
“不在,不在家!屋裡就我一個人。你咋回來了?你不是跑了?瞧不起咱這窮凹凹,回城裡了嗎?”
翠芹懶得搭理他,又衝著屋裡喊了一聲:“戈玫主任……”
聽到聲音,戈玫立即走了出來。
看到屋外的翠芹,她一點也不意外。
昨天邵勝與她講過了。
她和娘屋裡的人鬧得厲害。
看這樣子,應該是鬧成功了。
還把她自己應得的,統統都拿回來了。
這年頭的人,都潑辣。
也不是誰,真的想潑辣,而是這世道,別人總是逼著你潑辣。
要不然,你就是個軟柿子,等著人給捏爛吧。
翠芹取下車把手上掛著的一個袋子,“戈玫主任,這個送給你的,感謝你,對我的幫助。”
看著那袋香噴噴的雞蛋糕,戈玫想了想,沒接。
“這個是我的工作。是我應該做的,你帶的東西,還是拿回去給你家娃娃吧,我不用了。”
翠芹把二八大槓靠上樹旁,一把將雞蛋糕往戈玫懷裡塞去,轉身,騎上二八大槓,飛快就跑了。
上車前,她還不停笑著,衝戈玫揮手,“主任,你說得,太對了,這日子就是自己的,得想辦法,把它過出花來!”
戈玫不禁勾了勾唇。
很難得啊。
她能狠得下心,斬斷和原生家庭的聯絡。
翠芹滿心歡喜,騎著二八大槓,回家了。
馬二郎本來在上工,村頭有人看到他家媳婦回來了,就跑過來報喜。
一收到訊息,他喜出望外,扔了鋤頭就往家裡趕。
她前腳進家門。
他後腳就跟進來了。
“阿芹!”
即使她拋下自己跑了。
馬二郎他,很生氣!
可一看到她又回來了。
他還是止不住的高興……
衝進屋子裡,一把將媳婦兒原地抱起來。
翠芹嚇了一跳,狠狠拍了拍男人壯實的肩膀。
“馬二郎,光天白日的……你不能……你可……唔……”
馬二郎扣著她的後腦勺,狠狠地啃她嘴唇。
帶著些懲罰性力道。
後來變成了輕咬,讓翠芹有些招架不住,最後,七葷八素找不到北。
她害怕的抓著男人的手臂,將腦袋埋進男人胸膛裡,嚶嚶低泣。
“二郎……嗚……我好害怕啊,以為見不著你了……怕著呢,你懂嗎?後來……我贏了……把咱媽刻薄我們的三轉一響,還有二十張大團結,都給搶回來了!”
聽著這話,馬二郎心一沉,“咋了!幹嘛要搶?本來那些,就是給你家的,不然,你媽當初,怎麼肯把你嫁給我。”
翠芹小粉拳落在男人身上,帶著些嗔怪,“你是傻子啊?我媽才沒把你當女婿看,只把你當聚寶盆。現在,你家沒落了,她就要把我嫁給有錢的癱子,拿我來賣錢!你明白不!”
馬二郎怔在原地,“把你賣給癱子?那你還往孃家跑?”
“戈玫主任一開始就告訴我了,我不信邪!就不信養我的娘會這樣,所以,我就跑回去當面問個清楚。真沒有想到……哎……”
那兩天,翠芹過的簡直就是噩夢般的日子。
“你這個賠錢貨,一嫁過去,這麼快就沒了指望,還怎麼能靠你養老送終?那現在,趁著你還年輕,多少還能值點錢,你必須嫁給那個洪琿!”
她一心想孝順的娘,竟然,指著她鼻子說:“就算把你綁著,也是要去的!我可是收了人家五百塊的彩禮錢呢。媽已經跟你弟弟說好媳婦兒了,就差你幫他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