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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
戈玫睜大雙眸,瞪著他。
一個大男人的,怎麼會眼眶都紅了?
邵勝立刻鬆開他,轉頭去掩飾自己的情緒。
“沒事……你先回去看孩子,我一個人坐一會兒。”
戈玫只是奇怪的多撇了他一眼。
男人不說,她也就不去追問。
還真看不來,這個糙漢子,還有如此感性的一面。
她只是,有點好奇,什麼事情能讓這座如大山一般沉穩,不懼風雨的軍人紅了眼眶。
邵勝讓媳婦兒走,她就真的走了。
他轉身看著戈玫的背影,心裡空落落的。
這媳婦兒還真是……
沒把自己放在心上。
邵勝嘆了一口氣。
而這頭。
戈玫剛進屋。
山娃躡手躡腳的爬上了床。
土娃和蛋娃早就睡著了,聽著他們均勻的呼吸聲。
山娃的喘息聲,明顯因為緊張而有些急切。
戈玫撩開簾子,坐到大兒子的旁邊。
山娃緊閉著眼睛,背對著戈玫裝睡。
戈玫將兩個指尖,輕輕點著兒子的後背向上爬動,又勾了勾他的胳肢窩,一瞬間,山娃就繃不住了,猛地坐起身,帶著些哀怨。
“媽……別弄,好癢癢。”
“那,你老實交代,剛剛是不是在跟蹤我們?”
戈玫帶著些嚴肅,看著臉上長出來些肉,也多了幾分帥氣的大兒子。
山娃黑著臉,鼓著腮幫子,“我看到,他抱著你。”
那語調中,可是濃濃的酸意。
戈玫伸長胳膊,把半大的兒子摟進懷裡。
“來,讓媽媽也抱抱你,這樣舒服了嗎?”
顯然,這矯情的一套,讓山娃很不習慣,很快就縮了回去,他認真的問。
“媽媽,你原諒他了嗎?可是他不好,沒有對你好過,他讓壞婆欺負你,還讓你過著牲口一樣的日子。”
聽到這些話,戈玫的鼻子也湧上一股子酸氣。
她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其實,這些也不能全怪他。你爸爸他是一個軍人,有軍人的職責,你要知道,為什麼會有我們現在的安定生活?就是因為有像你爸爸這樣子的軍人叔叔。”
“他們遠離妻兒,在祖國的邊關,幹著最苦最累的活兒,拋頭顱,灑熱血,才換來了國家的安定繁榮,我們身為他們的家屬,應該為他們而感到驕傲。”
戈玫明白,邵勝所幹的事後,一直對他沒有過怨。
從小她就對軍人抱著敬畏之心。
更何況他現在,還是想回來彌補她。
彌補對她三個孩子的虧欠。
甚至連部隊裡,向上晉升的級別和功勳都放棄了。
回到她身邊,安安分分的做個小鎮的郵差長。
在這個年代,資訊接觸的少,只有透過電視。
就連電視也只有黃書記家有一臺,還是他攢了很久的票,排隊到城裡去搶的。
他人好,常常會擺在自己的院子,讓孩子們看。
所以山娃對於軍人的瞭解,僅僅止於戰爭。
“那他是扛著槍,打鬼子的嘛?”
戈玫耐心解釋。
“不是所有的軍人都要去打仗的,有一種就是建設類的,他們為建設國家,做出了很大的貢獻,也承擔了很多危險,就比方說,上一次在勘探油井的時候,你爸就險些送了命,好在他逃過了一劫,也因此功勳,被組織批准,回來陪伴我們,照顧家庭。”
孩子深思著戈玫的話,點點頭,“媽媽,那我以後也要做一個能建設我們國家的人。”
戈玫欣慰地,摸了摸山娃的腦袋。
“有志氣,那你就更應該認真讀書,學好文化和知識,這樣,才能做一個有用的人,參與祖國建設,為人民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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