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娃悄悄看了一眼戈玫,頭點得像小雞啄米。
“我也能。”
邵勝看著,站著筆直筆直的蛋娃,“那就都上來,我一起帶走,不過,你們兩個一定要看好弟弟,能夠保證不?”
“能!”
山娃,土娃異口同聲。
戈玫看著慣孩子的邵勝,有些擔心,“你這是去辦事,山娃能幫忙,可土娃只會扯後腿,兩個小的不能去。”
土娃一聽到這話,委屈得小聲嘀咕,“只有山娃才是媽生的,我和弟弟是爸爸生的,不是媽生的……媽偏心,不讓我做爸爸的車……”
土娃這種年紀正是調皮的時候。
在原主的記憶裡,他可是沒少捱打。
山娃最為懂事,總是護著兩個小的,給弟弟提醒。
可土娃這個傻不拉幾的小倔貨,總是給臺階又不願意下。
最後還要無理取鬧到底。
也總是挨條子最多的那個。
而蛋娃在二哥捱打的震懾中。
就會把自己弄得如同空氣一般的存在。
通常被原主忽視,所以也特別沒有安全感。
這個時候,戈玫總算懂了,一地雞毛是什麼意思。
他只能耐著性子,“土娃,你先下來。”
土娃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副絕不妥協的倔強。
邵勝趕時間,就想拖著三個崽一起走。
男人看著戈玫,“你事情不少,我就帶著,等會兒正好要去找婆母,我幹活時,有她看著一眼,你也放心。”
要交給王桂香,戈玫更不放心。
“土娃,你明白為什麼我不讓你去嗎?”
“嗯?”
土娃瞪大了眼睛。
“當然是有更好玩,更重要的事情讓你去做,你要是跟爸爸走啦,那就沒有機會了。”
戈玫腦子一轉,主意就出來了,“而且馬婆婆死的很慘,一身的血,你先前又不聽話,總是往她身上丟狗屎,還追她家的雞,偷她家的菜,她可記恨著,你確定要去招惹她?”
這個年代的娃兒。
對死人會有一種莫名的恐懼,下意識總是能避則避。
果然,這招非常好用。
土娃極為麻溜的跳下車後座,“唉,爸,我不去了,我要幫媽做更重要的事情,你們趕緊去吧,拜拜。”
小短腿不停,一溜煙鑽進了裡屋。
一招化解這賊慫的小土娃,邵勝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這樣嚇他,會不會做噩夢?”
“哪有這麼嬌氣,還做噩夢呢,那我就鑽到夢裡,去收拾他。”
戈玫拍拍手,示意他們趕緊走。
雖然這三個崽都是她的寶,可不聽話的時候,一定要收拾。
這熊孩子,哪能不收拾。
可不得上房揭瓦。
邵勝帶著山娃,騎上二八大槓走了。
蛋娃還小,對於他們說的事,一知半解。
他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戈玫的衣服角,“媽媽,小哥哥哭了……怕怕……”
“是吧,那蛋娃,你就拿顆大白兔糖,去哄哄哥哥,跟他說馬婆婆被閻王爺收走了,不會來找他了。”
說完,戈玫轉頭就去提水澆菜了。
平時,這些活兒都是邵勝做的。
最近他還要額外的幫助吳所長查案,忙得熱火朝天。
等會兒太陽毒辣起來,那菜就不能澆水了。
乖乖的蛋娃,立刻拿了糖去哄哥哥。
戈玫說什麼他都信。
典型的一個乖乖仔。
而土娃嘴裡吮著大白兔奶糖。
掛著淚痕,流著兩條鼻涕,死勁吸著。
從裡屋蹭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