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戈玫身上。
戈玫從容地摘掉口罩,把頭髮束起來,看著廖大媽笑。
“是他親口告訴我,這米是小崗村今年的新米,哪裡會是從其他村收的。”
劉二郎看著眼前的人,居然是大姐的死對頭戈玫,立刻震驚了,“你,你居然就是戈玫小賤人!是你故意坑我,你這剋星,之前搶我大姐的男人,現在又來壞我的生意,你這臭婆娘……”
牛二郎又急又氣,撲上前去就想扭打戈玫。
可王桂香哪裡肯。
搶先一步,一腳踹到了他的肚子上。
“我家兒媳婦就專門克你這種蛀蟲,你再罵她賤人試試看,敢罵我家兒媳婦?你是找死……”
馬二郎一個沒留神,被踹中,跌坐到了地上,乾脆撒潑,“這是冤枉呀,我這樣說,是為了糊弄她買我的米,其實這都是去其他村收的陳年舊米,真的……”
戈玫冷笑,“這還不簡單,是舊米,還是新米,看看不就知道。”
廖大媽馬上反應過來,解開袋子抓了一把米,聞了聞味。
“這哪裡是什麼陳年舊米,明明就是新米,是我們辛苦種出來的稻穀打出來的新米。”
說完,廖大媽又疑惑地問戈玫,“那,每年分給我們的米又是哪裡來的?你怎麼知道這米,是他偷的我們大隊的?”
而地上的馬二郎用眼神威脅戈玫。
那氣鼓鼓的樣子彷彿在說,如果敢亂講,就要抽死她。
可王桂香不樂意了,一腳踩在馬二郎的背上。
“你這下作人,再敢瞪我兒媳婦兒,就把你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戈玫盯著那些新米,慢條斯理的說。
“這一招,他們用的是偷樑換柱,這是把之前苛扣下來的陳米,黴米,替換了我們新打出來的,準備分給社員們的新米,他們自家吃新米,賣新米,數錢數到手軟。”
話音剛落,在場的村民都顯得無比憤恨,大家指著地上的馬二郎。
“說,你家是不是這樣,把我們的新米換成了陳米和黴米?難怪大夥兒都說,那米怎麼一點香味都沒有,一年比一年差。”
此時,戈玫再一次適宜的開口。
“大夥兒想想,我們小崗村一畝地產百來斤稻穀,整個生產隊稻穀也可能不過千斤,去了殼,只有五六百斤,你看他們這裡有300斤,還不算他們吃掉的,這馬家好大的口氣,他的意思是,他們有能力收購我們生產隊五六百斤大米?”
這話強有力的戳穿了馬二郎的謊言。
激起了更大的民怨。
來的這些大媽們,都是經過六零大饑荒的,體會過沒糧食吃的艱辛。
而這馬家現在居然公然貪了屬於他們的糧食,能不氣嗎?
很快一擁而上,就對著馬二郎動了手,那場面一度混亂得不可控制。
就在局面到達白熱化的地步時。
邵勝踩著節點,帶著吳所長和警員趕來了。
當然,這一切都是戈玫計劃好的。
這事只要派出所一插手,他們馬家就算是權力滔天,也不可能再翻什麼風浪。
吳所長吹著口哨,把打成一團的社員們拉開,然後將雞公車上的米,還有受傷的馬二郎,全部都帶回了派出所裡。
而這是一傳十,十傳百,很快馬家就給激動的社員們徹底的包圍了。
甚至有人衝了進去,想在家裡翻出那暗藏的糧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