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妞聽到這些話,氣得渾身直顫,“翠芹,你別得意的上天了,雖然我爸去了勞改場,但還有舅舅呢,這個家現在還輪不到你來說風涼話。”
翠芹一臉嘲諷,“你舅在哪裡?出了這事,他是來看了一眼呢?還是來管你們死活啦?”
馬大妞氣不過,對著翠芹揚手就想反擊。
結果卻被她弟弟一把抓住手腕。
“大姐啊,你打我媳婦兒做什麼?我現在倒黴成這樣,只有小芹還為著我,你要把她都打跑了,叫我怎麼辦?小芹說的也有道理啊,還有你那個髒病,說不定真的會讓人倒黴的,你還是別來了,快走吧……”
“二郎,你怎麼說這種話?我可是你姐啊……你居然相信這個女人?”
“誰讓你得這種髒病啊,讓祖先都不高興了,你看祖先都不保佑我們了。”
“二郎,你怎麼敢這樣子說?分明就是那個戈玫小賤人在作怪,你怎麼不去找她算賬呀?你在這裡跟我扯什麼?”
明明就是他蠢,把大米賣給了戈玫,捅了簍子,還在家裡縮著脖子成烏龜,居然還怪自己,馬大妞氣得跳腳。
馬二郎厭惡的看了她一眼。
“說到底,還不是都怪你,如果不是因為你,總是惦記那個邵勝,惹得她媳婦兒記恨,才針對上我們,你看邵老太婆的那張臉,差不多都要笑爛了,一個勁的在說她兒子還好沒娶你,否則連個蛋都生不出來……”
“二郎,你敢這樣說我……”
本來在自家就受了委屈的馬大妞,才回到孃家,被弟媳打了一巴掌,又被弟弟嫌棄。
最後吵的一團亂麻。
特別是翠芹的那個大嗓門,多少難聽的話都說出來了。
這事兒就很快傳開了。
馬大妞得了那種髒病。
人人都看笑話。
上工的時候,一個個見到她就躲得遠遠的,還指指點點。
以前馬大妞哪裡能受這種氣。
早就一個鋤頭打過去了。
可現在,家裡沒人撐腰,只得夾緊了尾巴做人,偷偷抹淚。
秦倩搖著頭喟嘆。
“馬會計心也太黑了,貪大夥兒的糧食。馬大妞命也不好,嫁了個那種男人,在外面惹了髒病,還傳染給他。而那個翠芹就更加沒素質了,你說好端端的知青就為了一口米而下嫁,以前討好婆,大姑姐。如今家裡一出事就一個鼻孔朝了天,打人不說,還將大姑姐的髒病到處說,唉,這一家子。”
戈玫對這事卻淡漠得很。
“只是善惡有報而已。”
這一家人做人太不厚道,弄成這樣,一點都不稀奇。
馬大妞看著挺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張富貴那男人是馬大妞自己選的,也是自己慣出來的。
有什麼好值得同情的。
秦倩看著戈玫,覺得她跟以前的樣子差太遠了。
現在雖然也話少,但是身上有一股冷凝的氣息讓人望而生畏。
就是一個眼神,都能讓你心裡一堵,說話都結巴。
這種感覺叫什麼來著?
大義凜然的氣勢麼。
和邵局長可真是般配啊!
人吶,活清醒,摸副爛牌也能打好。
如果活糊塗的,再好的牌也能被打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