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潤潤聽著,呼吸一窒。
不禁又重新看了看眼前的這位看起來十分憔悴的老婦人。
她輕輕開口:“阿姨好,我是施潤潤,請問您找我,什麼事情。”
池母走近兩步,努力地撐起自己的精神,在自己的臉上費勁地擠出一抹慘白的笑容。
她道:“施小姐,婉婉和早早是我的女兒,她們這對姐妹,先後都做出了傷害你和雪政的事情,在此,阿姨代表她們,跟你道歉,對不起,施小姐,雖然我也知道,這三個字難以彌補她們對你們造成的傷害。咳咳……”
她說著說著,倏地捂上嘴,劇烈地咳嗽。
即使她刻意遮擋著,施潤潤還是看到了,從她嘴裡咳出到手心的那灘血。
施潤潤不禁微微睜大了雙眼。
她立刻扶著眼前的池母,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
“阿姨,您不用那麼說的,事情都過去了……”
雖然這四五年間,池婉婉和池早早,真的做出了很多傷害她的事情,但是施潤潤其實,心裡並沒有一直記恨著她們。
池婉婉之前給未來捐獻過血液,也真誠地跟她道過歉。
池早早甚至已經付出了生命……
一切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池母聽到她這句話,不由地紅了眼眶,她繼續費勁地說道:“其實我剛才去過住院部了,我去找雪政,但是看到他在睡覺,我就沒有打擾他。施小姐,你能原諒我的兩個女兒,我真的很感激你,我在這裡等你,是有一件事情,來求求你,求你答應我。”
施潤潤抿了抿唇瓣,看著她輕聲道:“什麼事情。”
池母說著說著,眼睛裡不由地就落下淚來:“施小姐,你知道嗎,其實早早從那酒店頂樓摔下來的時候,還沒有立刻斷氣,她是被送進醫院的途中去世的,我們去醫院領她的遺體的時候,醫生告訴我們,早早臨走前,留下了一段話。她說,等她死後,要把她埋葬到我們家後山花開的最多的地方,同時,她也哀求醫生,求醫生幫她向我轉達,她懇求,在她下葬的那天,讓雪政來參加她的葬禮。”
池母說著說著,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啊……施小姐,雖然她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情,可我畢竟是她的母親,我能不能求你,幫我勸勸雪政,早早的葬禮的時間在一個星期後,能不能麻煩他,在一個星期後的今天,出席一下她的葬禮,完成她臨終前的遺願?”
“這……”
施潤潤狠狠皺眉,心裡是說不出來的複雜情感。
對於池早早,她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可以說是她咎由自取。
施潤潤表示自己是不恨她了,可是有時候,也會想起她之前做的那些,傷害她和未來的事情,她多少,還會有如鯁在喉。
現在,突然知道了池早早有這麼一個臨終的遺願……
她竟然要去勸蕭雪政,去參加池早早葬禮……
先不說她答不答應,就算她答應,蕭雪政如果不願意去,她也沒辦法啊……
“阿姨,這件事,我好像也沒有什麼辦法,我……”
池母聽著,倏地起身,撲通一聲就在她面前跪下了!
“施小姐!阿姨求求你!阿姨知道,雪政喜歡的人,是你,你說的話,他是一定會聽的!阿姨跪下來求你,麻煩你答應阿姨,去勸勸雪政,完成我那死去女兒的唯一遺願可以嗎……”
“施小姐,說實話,我得了肺癌,沒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我們池家,最終落到這個地步,可能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但是現在,身為母親,我真的不忍心,看到早早唯一的願望,都不能實現……所以施小姐,我求求你……求求你……”
池母說的激動,一邊說,還一邊在冰冷的地板上磕起頭來。
施潤潤連忙皺眉起身去扶她:“阿姨,你先起來!咱們有事好商量啊!您這是幹什麼?!”
“施小姐!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求你答應我吧!讓早早走的安心點,別讓她在地下,魂魄不寧。”
最終,施潤潤不忍心看著這個也即將要離開人世的老人在她面前如此又跪又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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