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與下位面的關係其實並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純粹。”毀滅之神開口,“如果斗羅大陸長時間處於神界的掌控之下,那麼無論吞噬多少深淵,鬥羅星的本質層次永遠不能躍遷。你們沒發現嗎?自從神界消失以後,鬥羅星的發展速度遠超從前。如果你們真的想要讓鬥羅星發展得更好,那麼,擺脫神界的陰影就是第一步。”
“我曾經想用擴張神界來解決下位面飽和問題。但我發現這是行不通的。”毀滅之神輕嘆,“這不僅是神界無法負荷,下位面也沒有能力供養那麼龐大的一個神界。神界就彷彿是一個巨大無比的運轉站,能源從神界各個附屬下位面吸取而來——這也是我真正連線到了神界中樞之後,看到的景象。”
“那你們為什麼幫我們?”古月冷冷道,“你們神界之人,不應該維護自己的既得利益嗎?”
生命女神介面:“因為我們是最古老的一批創世神,我們看著各個位面繁榮起來。我們沒想到神界吸納新神會造就神界與下位面形成這般畸形的關係。我們並不想如此。”
毀滅:“我們燃燒自身保護了神界,但部分神識仍然殘餘,正好墜落在各個下位面。鬥羅星上,墜落的力量最多,且正好龍神也在,所以我們打算試一試。”
代表龍神的九彩光華越發暗淡,龍神催促道:“快。”
生命和毀滅兩人相視一笑,兩人身上原先涇渭分明的光芒開始交融。
生命女神抬手,唐舞麟只覺渾身一熱,她溫和一笑:“我曾給予你祝福,由你來承載我們的力量最合適。孩子,希望你能彌補我們無能為力的遺憾。”
毀滅拉著她,柔聲道:“最後走這一遭了。”
生命笑著:“等了這麼些年,總算是該結束了......”
“輪迴後,我們再相見。”
“我會去找你。”
兩人對視,眼眸之中滿是柔情。他們身上的光彷彿燃燒的火焰,越發明亮,而他們也漸漸消失。
唐舞麟眉心間一點綠光閃爍,生命與毀滅兩人身形潰散,化為光點融入唐舞麟體內。
唐舞麟全身的經絡在毀滅之力的衝擊之下破滅,又在創生之力的修補之下重新恢復,來來回回,反反覆覆,以唐舞麟的耐力,都感受到一股鑽心的痛苦,幾乎無法忍耐。
古月在一旁,下意識向前一步,卻被龍神攔下:“這是他要抗住金龍最後的力量必須經歷的一步。”
古月抿住唇,看著他痛的唇色蒼白,卻仍轉過臉朝她勾起嘴角,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龍神低嘆:“你們去吧。”
一道溫和的力量將兩人推離虛空。
......
唐舞麟再醒來時,內視自身,發現丹田處兩個光點環繞在他的魂核邊,隱約構成創造之意。
而更令他驚喜的,是一位老夥計的甦醒——
看著覆蓋在他身上的鬥鎧,唐舞麟摸了摸它,輕笑:“好久不見。”
金龍月語低鳴一聲,沒入他體內消失。
唐舞麟這時候才發現自己沒穿衣服,正泡在溫暖的藥浴之中。
他剛站起來,打算擦乾身體套個衣服出去。
門“嘎吱”一響,古月推門而入,呆滯在原地。
唐舞麟也呆住了。
“嘩啦!”他一屁股坐回水裡,老臉一紅:“你在啊。”
古月也是滿臉通紅。
她狠狠閉了閉眼,強行壓下自己的羞惱,她瞥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氣:“你醒了就好。”
“我在外面等你。”她丟下一句話,匆匆轉身離開。
唐舞麟坐在水池裡,捂住臉,無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