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鋒回家之前，去餐廳尋吃的，懶得在家開爐煮食。
訓練中心餐廳員工跟李鋒熟絡許多，當李鋒才進去餐廳，已揮手打招呼。
“李，烤牛肉，火腿，玉米濃湯，還有西班牙海鮮炒飯，你需要帶哪樣回家？”
餐廳主管已經準備好飯盒，輕車熟路。
李鋒訝然道：“怎麼還有西班牙海鮮炒飯？”
“新來的廚師是格拉納達人，午餐的時候你應該見過他，胖胖的那位。”
餐廳主管說話間，自作主張舀了碗玉米濃湯，先遞給李鋒喝一喝。
李鋒喝口玉米濃湯，微微搖頭，問道：“餐廳廚房有人會做萵筍炒肉？”
“萵筍？聽說過，但在歐洲很少見。”餐廳主管一絲歉意，推銷著烤牛肉：“這味道很棒，幾位教練組同事也帶了點回家。”
盛情難卻，李鋒點頭笑著道：“你幫我裝兩塊牛肉，三片火腿，盛點西班牙海鮮炒飯，謝謝。”
餐廳主管照做，又盛了碗玉米濃湯給李鋒打包回家。
李鋒端著沒喝完的玉米濃湯，走去餐廳一處角落，致電給哈斯先生，開門見山道：“以後籤新合同，我可以隨便加條件嗎？”
“是可以的，但條件別太誇張，比如要求球隊贈送一架新款灣流給你，就屬於過分了。”
李鋒哼笑一聲，“沒那麼嚴重，我只想在以後合同里加上‘球隊餐廳每週提供至少一次中餐’給我。”
“哦？你等等，我拿筆記下來，免得以後忘記了。”
電話那邊，哈斯先生摸了半天口袋，才拿筆記下李鋒的要求。
“還需要什麼，一次性說完。”
李鋒想了一下，小心翼翼道：“哈斯先生，假如我以一位超新星的身份談合同，可以要求球隊為我的度假來回機票，或者回國機票付款嗎？”
“可以，談起來很容易。”哈斯先生才回應完，又急著道：“我先回復一個訊息，然後再致電給你。”
李鋒哦了一聲，主動掛線。
餐廳主管已經將飯盒包好，李鋒過去提上袋子說聲謝謝。
剛走在餐廳門口，李鋒輕嘶一聲，轉身笑了笑道：“主管先生，球隊餐廳每週會提供幾次韓餐？”
餐廳主管立時會意，微笑道：“基本上是兩次，除非Sony需要加餐，你沒有問過Sony嗎？”
李鋒心說君子之交淡如水，場上合作，場下點頭示個好就行了。
“沒事，我問問而已。”李鋒提著裝飯盒的袋子，離開餐廳。
直到回家，癱在沙發上後，哈斯先生還沒有致電回來。
李鋒把第二碗玉米濃湯加熱，喝掉後模模糊糊在沙發上睡著了。
突發手機鈴聲把李鋒吵醒，一頓睡，睡到九點多。
哈斯先生終於致電回來，李鋒一邊接聽，一邊加熱餐廳帶回來的飯菜。
“抱歉，年輕人，處理些事情耽誤了。”
“哦？難道你找列維主席，準備在新合同加上我提出的條件？”
“新合同的事沒必要太著急，我處理的是其他事情，如果你明天下午三點有空，我給你地址，你可以過來找我。”
李鋒嗬地一笑，“帶球員出去鬼混，也是你們足球經紀人要乾的事？”
哈斯先生淡淡一笑道：“球員出去鬼混，還用經紀人帶？好了，沒開玩笑，其實是我認識一位前金球獎先生，剛好他來倫敦度假，約了我明天見面聚一聚，你應該要來，大家聊一聊，畢竟是你的前輩。”
“前金球獎先生？？？我沒聽錯吧？”
“我經紀人人脈這麼廣嗎？”
“是現役，還是退役的？快告訴我，哈斯先生！”
李鋒連番直問，小心臟嘣嘣地跳。
電話那頭，哈斯先生慢悠悠點根菸，淡然道：“冷靜些，年輕人，當哈里把我介紹給你的時候，你真的以為我就是普通的經紀人？”
李鋒面容無奈道：“哈斯先生，我就知道你踢過球，做過球探，之後才從事經紀人這一行，你太低調了，網上都沒有多少你的資料。”
“嗬，雖然網上沒有我太多資料，但很多球隊的管理層都叫我‘硬骨頭’，這些事我也知道。”
扯的有些遠了，李鋒趕緊問回重點：“那位金球獎先生是現役，還是退役的，如果是現役的，就只有三個人啊！”
所說沒錯，截止2020年1月，確實只有三個人，葡萄牙，阿根廷，克羅埃西亞各一位。
“哈，年輕人別急著亂猜，是退役很多年的金球獎先生。”
李鋒怔住一下，瞪圓了眼，“退役的？那就難猜咯，是哪位前金球獎先生可以這麼榮幸認識到哈斯先生你呢？”
哈斯先生撥出淺藍色菸圈，自得道：“我是在米蘭認識他的，剛巧他的經紀人跟我有些交情，介紹之下，好幾次約在一起晚餐過，跟他聊天很愉快，剛過去的新年第一天，他還給我發了訊息，祝我新年快樂呢。”
李鋒仰頭輕嘶一聲，腦殼發麻。
米蘭？前金球獎先生？
“哈…哈斯先生，在米蘭城待過，又拿過金球獎的，我記憶中起碼至少有六個人。”
“別賣關子了，哈斯先生，告訴我是誰吧，大牌球員我最近見過很多，金球獎老前輩也想見一見，跟你一樣嘛，擴充一下人脈。”
哈斯先生朗聲笑道：“年輕人進步了，懂得要擴充人脈了。”
李鋒急得摳臉：“快說快說，否則我今晚會失眠。”
“年輕人，祝你發個好夢，地址稍後發給你，明天下午見。”
哈斯先生匆匆掛線，李鋒瞪眼盯著手機螢幕，嘴角抽動著：“這老傢伙…誰讓你這麼逗年輕人的？”
“也好，去到之後再揭曉，最震撼。”
李鋒看似毫不在乎，卻一直在手機螢幕上點了又點，檢視有否報道前金球獎先生來倫敦度假的新聞。
在網上翻了半天，完全沒有線索。
哈斯先生也發來地址訊息，特別提醒著明天是私人聚會，讓李鋒別太張揚，自己一人前往即可。
“哈斯先生，我已經猜到是誰。”
李鋒發出訊息，假裝掌握一切，藉以打擊一下哈斯先生。
哈斯先生很快回復訊息：“你沒有猜到，年輕人，別跟我來這套。”
“行吧，老傢伙。”李鋒自言自語，網上搜尋著訊息中的地址，原來是倫敦一家很出名的高階餐廳。
李鋒吃著打包回來的飯菜，腦海中一直翻騰‘米蘭，退役金球獎先生’這些關鍵線索。
“啊—！哈斯先生是荷蘭人，難道——？”
李鋒仰頭驚叫，腦殼發麻。
“不會吧？上世紀九十年代哈斯先生還在幹球探工作，完全對不上啊。”
李鋒掰著手指挨個數，喃喃道：“那只有三個巴西人，一個烏克蘭人，一個義大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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