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還未亮,井春便起了床,收拾了一番便從後門出走,打掩護的事情還得交由蘭姑姑來做,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一次兩次的外出也就罷了,總不能天天外出,若是被井統昌知道了,保不齊連門都出不去。
井春也是顧得了這頭顧不了那頭,思量著,若是不行,還是趁早向井統昌坦白得好,總拿些理由搪塞心裡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出了後門,呂池駕著馬車也就剛好到了,井春便上了馬車。
只是這一切都被青鶯看在眼裡,轉身便去告訴了井疏瑤,井疏瑤一臉洋洋得意,“我倒要看看,我還能不能治得了她?”
呂池駕車倒是沒去黎王府,而是去了一家茶館。
井春下了馬車,望著面前的茶樓,總覺得這茶樓的氣息過於高聳了些,倒是不像是她這種尋常人敢進的地方。
“黎王殿下在這裡等我?”井春看向了呂池。
昨日姜和瑾生怕井春不在黎王府露出真面目,而今日這姜和瑾又生怕井春在黎王府露出真面目,這真真假假的,以她對姜和瑾的猜測,不禁讓井春多了些顧慮在。
“井小姐放心,王府人多眼雜,若是井小姐頻繁出入難免惹人懷疑,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若是井春一直以畫工的身份出入黎王府的確會惹人非議,若是公佈井春井府長女的身份顯然不符合姜和瑾在外謙卑的性格。
井春不禁輕笑,果然,這才是心思縝密的姜和瑾,
“殿下在二樓等著井姑娘,井姑娘,請。”
井春也沒再推辭,走進了茶館。
茶館內的擺設出奇地清雅,各色的盆栽也都是青綠色的植物,君子蘭是最多的,唯一能見的紅花的東西還是茶館內擺的一幅寒梅的丹青,整體架構甚是清幽中帶著雅緻。
呂池帶著井春上了二樓,走到了最裡的一間茶室。
室內隔上珠簾,茶香四溢,曼妙的虛靜不禁讓井春多了些好奇,往裡面瞅了一眼,簾內正在飲茶的姜和瑾。
微微寒凍的薄霧之中似有微光,清晨朦朧之感像是為姜和瑾而生的一般,極致清輝之景,甚是如初春時一夜靜開的梨花。
姜和瑾正端坐在正堂,抿了一口茶水,見井春來了,遂又放了下,“坐吧。”
相較於昨日,姜和瑾這個言語的態度可是好了太多了。即是有心堤防,井春也坐了下來。
隔著氤氳的茶霧,一盞茶,一戶窗,偏偏姜和瑾是一個清俊之人,越是專注的神情就越帶有一種空靈的冷媚與疏離,甚是有一種狐仙與花神所生之子的既視感,看他清秀的臉龐,井春想起了“冰清玉潔”一詞。
姜和瑾一眼瞥了過來,問道:“你看什麼?”
井春忽而意識有些失禮,竟會被男色迷住,實在不該!
井春語氣微頓了下,笑道:“放才在您身後有隻雀鳥來著,飛走了。”
姜和瑾也不管身後是否有雀鳥,“呂池,你說吧。”
呂池也隨即拿出今日的密報,道:“這幾日求的天山雪蓮的共有四人,但都沒有求得天山雪蓮。”
井春問道:“那四人中可有女子?”
呂池卻面露難色,“倒是一個女客,但對方卻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嫗,據店鋪老闆所言,那老嫗還有些痴傻,分不清是非,每隔幾日便去藥鋪求問天山雪蓮,店鋪老闆也從未理會過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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