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春聽此,暗自點了點頭,好歹也是學過一些藝術理論,對於畫作,井春還是能夠賞析得來的。
井春卻注意到畫師桌案上的畫紙。
那是一幅未完成的畫作,傲然墨竹中卻獨獨添了一隻開屏的孔雀,這畫風多少有些稀奇,只是其中的題詞已經寫完了。
“青竹入塵世,朱雀晚回頭。不居柳巷裡,何知戲子樓?”
燕允甘聽此,也注意到了這幅畫的題詞,笑道:“這定是紫杉先生又在嘲諷誰?這是紫杉先生慣用的手法了。”
離畫作的不遠處,還留著一封拜帖,井春原本是不想看的,只是拜帖上留下的名號——井待詔。
這封拜帖上的確是井統昌相邀紫杉先生泛舟遊江的邀請,邀請當日便是紫杉先生意外之時。
井春不禁疑慮,難不成紫杉先生髮生意外的時候,井統昌在現場?即是在現場,為何井統昌從未求救過呢?
還是說……
“有人來了!”
燕允甘打斷了井春的思緒,急忙將井春安排到了一帳簾後面,用手示意著井春不要發出任何聲音,“噓~”
奇怪,井春在與燕允甘靠近時好像在燕允甘的身上聞到了一些香粉味道,細聞又好像沒有……
“吱”的一聲,畫室的房門被開啟,隔著距離,井春能看見的也黛藍色的衣衫。
那人只是重重嘆息了一聲,也沒待多長時間,隨之,又離開了畫室。
待那人走後,燕允甘才帶著井春出來,看著離去的身影,道:“幸好沒被老頭髮現,不然又不知道要畫多少朵荷花了。”
“老頭?”
“哦,就是赤楓先生。”
井春看著遠去的身影,“那位就是赤楓先生?他怎麼來了?不是說赤楓先生與紫杉先生關係並不和睦嗎?”
“多少有著這些年的感情在呢,別看這老頭平日裡剛正,若是顧起情分來少不了感情用事的,兩人雖是吵吵鬧鬧,但老頭子對紫杉先生的畫技還是很肯定的,畢竟紫杉先生的筆畫嫻熟,的確細緻入微。”
燕允甘又怕會有人陸續過來,也不再多解釋什麼,檢視一番兩人沒有弄亂什麼,便沒讓井春多待,招呼著就讓井春出去了。
兩人一路找到了張若憐,清柏先生也是事不宜遲就帶幾名學子前去京兆府。
這幾名學子都是受過紫杉先生恩惠的人,如今聽到紫杉先生遇難,都想著出一份力。
到了京兆府的驗屍房,掀開白布,眾人一一辨認,果真是紫杉先生。
雖是詫異,但也能只能無奈接受,各個也只能強忍著內心的傷感,打算先將紫杉先生的屍體好好安葬。
“等等。”陸仵作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急忙叫停了搬運的幾人,靠近屍體。
井春也上前看了看屍體,這屍體上的確有了與先前畫像上的不同之處,井春拿著原先的人像,這才發現,如今的屍體的額頭中間明顯過了一處屍斑。
陸仵作又似乎想到了什麼,重新檢驗起屍體的額頭,轉而又將注意力擊中在頭顱上。
一盞茶過後,陸仵作忽而面色凝重,道:“紫杉先生並不是死於意外,而是他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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