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王妃。”說著柳氏便朝著井春擺了擺手,示意井春過來。
井春雖是有些詫異,心中更是一陣膽顫,但還是保持笑容上前,在靠近柳氏的半米的時候欠身行禮道:“太后娘娘。”
柳氏伸手便拉住了井春的手,顯然是將井春與姜和瑾隔開,卻依舊談笑道:“前幾日見黎王妃還是未出閣的模樣,如今再一見果真有了為人妻的端莊,新婦長得水靈,哀家見了也是歡喜,黎王妃要趕緊為皇室開枝散葉才是,哀家可是心急得很,等著抱皇孫呢……”
這話聽起來多少有些好笑,她今早可是剛和姜和瑾說過要和離的話來著。
這話井春沒辦法接下去。
倒是皇后樸荷接下了話茬,道:“如今養好黎王妃的身子才是要緊的,母后大可放心,黎王殿下與王妃恩愛,還怕沒有好訊息不成?”
對對對,以後姜和瑾的孩子就叫“好訊息”!
井春也被自己的腦洞惹笑,卻是在其他人眼中只當是井春羞澀,不善於言表。
“瑾兒,你可是要好生待你的黎王妃,若是哀家耳朵裡聽了什麼風言風語的,定然饒不了你……”
聽完這句話,井春忽而意識到太后柳氏可以成為自己的廕庇,雖不知太后與姜和瑾之間是否是真的舔犢情深,但太后娘娘絕對可以成為井春一時間的庇護之處。
是的,若是無法從姜和瑾那裡逃脫,那麼太后柳氏說不定可以成為井春的可依之枝。
井春見勢搭上道:“多謝母后厚愛。”
姜和瑾見井春此舉,表面和善,心中不禁一絲冷笑,這個女子可真知道見誰貼誰。
剛出了慈安宮,兩人迎面就碰見了一個男子,正是昨日喝醉的柳可勉。
褪去了昨日的酒氣,神色見倒是有幾分風采,只是頭上那隻色彩繁雜的簪子極為畫蛇添足,徒添了紈絝之氣。
見是姜和瑾,柳可勉也沒了昨日的狂妄,揖禮道:“黎王殿下安。”
姜和瑾眉目含笑,似乎並未將昨日之事放在心上,“柳少卿客氣,今日怎麼得空來皇宮一趟?”
“幾日不見姑母,特來請安……”
柳可勉冷不防瞥了一眼井春,相較於昨日喜服的紅豔,今日的井春更加華貴雍容,只是那一眼,竟讓柳可勉半天沒回過神來。
井春自然也能感受到柳可勉上下注目的眼神,只是礙於情面,自覺退了一步。
姜和瑾看在眼裡,心中會心一笑,只是對井春說道:“細君先行回去,本王還有些事情要和皇兄商議。”
井春巴不得現在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井春的身影已經走遠。
“柳少卿……柳少卿……”
連叫了四聲,這才將柳可勉的視線移了過來。
柳可勉恍然間羞愧,拜道:“昨日醉酒之事還未向黎王殿下和黎王妃請罪,昨日微臣貪杯,竟鬧了出笑話,還請黎王殿下莫要怪罪……”
姜和瑾也是講明面上的話:“柳少卿言重了,昨夜喜宴,諸位承歡,哪有笑不笑話的?”
“黎王殿下寬宏大量,倒還是要向黎王妃娘娘請罪。”
“細君心善,從不在意這些,昨夜少卿回去之後,細君還在本王面前談及少卿呢,說少卿年少有為,意氣風發,若是沒昨夜少卿一鬧,恐怕賓客也不會盡興而歸。”
柳可勉眼神一亮,“黎王妃娘娘當真這麼說了?”
姜和瑾內心不禁輕笑,他知道,魚兒上鉤了。
“那是自然,細君可還是與本王商議了,改日還要宴請柳少卿一番呢……”
“微臣豈敢受黎王殿下宴請。”
姜和瑾豈會不懂柳可勉著話語中的客套,“柳少卿客氣,他日自當送上拜帖,到時柳少卿切勿失約。”
“那微臣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