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甘!”魯豐艾厲聲道。
燕允甘也知道自己多說不該說的話,便知趣地閉上了嘴巴,繼續忙著搬東西的事情。
井春也沒多說,也開始著手重新忙活起來,只是將話都記在了心裡。
等搬好東西,時間也不早了,燕允甘累到虛脫,自己奔著自己寢房跑去休息。
魯豐艾便著意送井春出松筠畫舫。
“豐艾知道井姑娘力求真相,若憐年少意氣,允甘直來直往,若是有得罪的地方,還請井姑娘多多擔待。”
相較於兩個幼稚之人,和魯豐艾說起話來倒是讓人舒心得多。
“井春也有不對的地方,今日問了許多,有勞魯公子解答。”
這一番客套下來,彼此都舒心了不少。
“允甘整日混在我們這男學生裡,這才少了些女子的端莊,性格上也沒了……”
“等等,”井春恍然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燕允甘是個女子?”
“井姑娘沒發現嗎?”
“呃……”
女子的香氣,胸部的重量,以及沒有喉結。
發現了,但沒懷疑……
魯豐艾到沒有什麼責怪的意思,“這也不怪井姑娘,允甘一直在我們這些男學生間打鬧,別說井姑娘一個外人了,就是我們,也時常忘了允甘是個女子。”
井春一時有些好奇,“那她怎麼到這松筠畫舫學畫的?”
“赤楓先生將她留下來的,赤楓先生的夫人離世得早,赤楓先生也是沒辦法,便只能將女兒帶在自己身邊……”
“等等,”井春極力保持自己面部表情的鎮定,“你的意思是說,赤楓先生是她爹。”
“怎麼?若憐沒有說過?”
連提都沒提過!
這都是什麼身份大揭秘啊!
井春忽而警惕地看向了魯豐艾,“你和張若憐該不會也是誰的兒子吧?”
“不是不是,我和若憐都是窮苦出生,可沒有什麼家底。”
聽此,井春這才放鬆了些許,適才想起了,怪不得說道赤楓先生的時候,燕允甘既能肆無忌憚的嘲諷,又會極力大發雷霆的說理,搞了半天,兩個人是父女。
既然燕允甘的女子,那她與張若憐的關係豈不是超出了尋常朋友般的親密?
井春有了一種猜想,問道:“那允甘與張工的關係是不是、是不是……”
“哦,這個,整個松筠畫舫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允甘喜歡若憐,但好像只有若憐一個人不知道。”
這瓜來得讓井春一臉姨母笑……
看著井春藏不住的笑意,魯豐艾微微一笑,提醒道:“我們這些旁觀者看似清楚,興許只是在迷霧中看到了自己以為的東西,當局者身處當局,所能感受到的遠大於旁觀之人,他們有著自己的思考和想法,讓不讓大霧散去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或許當局者就喜歡身處大霧之中呢?井姑娘是個聰明人,你覺得我說得對嗎?”
井春豈會不懂魯豐艾話中的意思?
井春作為一個旁觀者,對當局者的事情最好不要點破,況且,井春對這種雲裡霧裡的瓜吃得更加起勁,她又怎麼會不贊同呢?
井春也回之微微一笑,“魯公子說得對,再對不過了。”
轉而,井春就到了松筠畫舫的門口,又開口道:“井春還有一個問題,不知道魯公子能不能告知一二。”
“姑娘請說。”
“來畫舫的青樓女子是哪家妓院的姑娘?叫什麼名字?”
“南庭坊,茯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