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故尚可是有家室的人,這種收授其他女子的東西話若是被傳了出去,這不就是等於要了湯故尚的命嗎?這到家還有好果子吃嗎?
湯故尚倉皇跪地,惶恐道:“小人、小人不敢,這鐲子是、是和井畫工換的,井畫工說了會將鐲子贖回去,小人絕無私藏之心。”
原來是換的,這倒是能像井春做出來的事情。
“那好,本王問你,井畫工與你換了什麼?”
“是名冊,是這幾日逝者的名冊。”
那這一切倒是容易解釋了,姜和瑾嘴角不覺表露一絲微笑,“現在本王若是也想要一份名冊,不知湯師爺可否拿得出?”
這名冊是逝者的名單,這有什麼好看的,湯故尚沒忍住自己的好心,“殿下要這名冊幹什麼?”
姜和瑾根本就沒回湯故尚的問題,眼神微微透露著些許寒氣,重複問道:“拿不拿得出?”
這可是黎王殿下親自要求的,湯故尚再拿不出來也得拿出來啊!
“拿得出,拿得出……”
說罷,湯故尚便執筆在紙上寫著什麼,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將名冊擬好交到了姜和瑾的手中。
姜和瑾卻是故有深思之舉,問道:“那本王該拿什麼東西來與湯師爺換這份名冊呢?”
“小人不敢……”
“呂池。”
呂池見狀便將一錠銀子交到了湯故尚的手中。
這銀子可是讓湯故尚心亂顫,向來只有自己交糧納稅的份,什麼時候竟然讓黎王殿下給自己手裡塞銀子了?
湯故尚也是有些受寵若驚,說話也有些結巴,“多、多……”
“多了?”
湯故尚頓時傻了眼,他方才明明想說的是“多謝……”,何時想說“多了”?
但事到如此,湯故尚也只能順著姜和瑾的話來說,“是……多了。”
“即是如此,本王倒是挺中意井畫工的鐲子的,不如……”
這話裡話外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湯故尚可是個人精,還未等姜和瑾說完,湯故尚哪裡敢放肆,畢恭畢敬地奉上了鐲子。
姜和瑾接過鐲子原先的笑意變成了幾乎一眼便可望到底的不順,姜和瑾討厭別人碰他的東西,尤其是自己的東西!
呂池見此,便代為收下了鐲子,又抽出專門的手帕包好。
姜和瑾瞄了一眼那鐲子,這可能是他買過的最為憋屈的東西了,竟然花了兩次的價錢……
收好了鐲子,姜和瑾朝著跪地的湯故尚道:“那就多謝湯師爺了。”
“小人不敢。”
這個角度簡直是死亡凝視,湯故尚也不敢抬頭,宛如一直不敢靠岸的旱鴨子一樣。
見著湯故尚老實的樣子,姜和瑾心中才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直至姜和瑾走後,湯故尚這才站了起來,這名單送的哪裡由井春說得好,還加官進爵,光宗耀祖,差點沒讓湯故尚晚節不保!
別看湯故尚尋常日子裡意氣風華,實則紙老虎一個,經此一事,湯故尚多多少少對井春有了些忌憚,誰能想要今日竟是白白乾了一天的腦力。
雖是得了一錠銀子,這遠不如那鐲子值錢,湯故尚如何能想到自己竟能讓煮熟的鴨子飛了,這井春還真有些本事,能讓黎王殿下給她撐腰。
越想湯故尚越是不解,話說這黎王殿下怎麼就偏偏對井春上了心呢?
等等!
湯故尚恍然喊出“井春”的名字,腦海中的一根思緒忽而銜接了起來,這黎王殿下的準黎王妃不是就是姓井嗎?
難不成井春和黎王妃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