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和瑾卻是一眼也沒瞧上,旁若無人一般,一手負背,一手拎起自己的衣袍上了臺階,凌空來了一聲,“嚇著了?”
這話中絕非關心,充滿了冷漠與嘲諷,這個人就像毒蛇,不,他比毒蛇還要可怕。
“小人能被什麼嚇到?”
姜和瑾微微一笑,聲音卻是空冷,“說的也是,若是這樣就被嚇到了,還來京兆府辦差?”
姜和瑾這句話無疑是在提醒井春日前當著宋一問所說的話。
兩人的對話更像是在彼此試探,魚死網破的事情井春做的出來,但姜和瑾能做到的怕是網未破魚先死。
井春聽此也不覺輕笑,道:“黎王殿下這樣說,這看出小人不怕死了?”
“不是不怕死。”隨後姜和瑾又聲音低沉道:“是不怕死人。”
姜和瑾又豈是能被井春輕易威脅的人,說完,便先行了一步,進了畫室內的廳堂。
姜和瑾坐下,眼睛盯著井春,只問了一句,“白秋弦可跟你說了什麼?”
“沒有。”
聽得出,井春的回答沒有帶任何的思考。
姜和瑾自然也能聽得出井春說話時的火藥味,聲音也微微厲色,“本王在問話。”
“小人說的是實話,白秋弦的確沒跟我說過什麼,除了讓我給他買條作褌,便什麼都沒說過。”
井春繼續說道:“如今白秋弦已死,黎王府的案子也結了,黎王殿下還想查什麼?”
姜和瑾卻繼續追問道:“白秋弦可提到過什麼人?”
“除了他的養母,就沒了……”井春正說著眉頭微微一蹙,“還提到了嚴懷。”
“嚴懷?他說什麼了?”
井春原意是守著白秋弦的話,可想到嚴懷已死,這話也就帶不到了,便也就開了口道:“他讓我給嚴懷帶句話,說不怨他了,就這幾個字,我也跟跟白秋弦說了,嚴懷已經死了,他也就沒說話了。”
房間內靜了許久,硬生生地要壓出冰渣子來,直至姜和瑾說了一句,“就這些?”
井春回道:“就這些。”
井春剛想走,又忽而想起一事,便又退了回去,聲音中極其冷靜,道:“黎王殿下問了小人那麼多的問題,小人有一些事情也想要請教黎王殿下,貴府上的嚴懷到底因何而死?”
“你覺得是本王殺了他?”
“小人可什麼都沒說?”
姜和瑾冷笑道:“你若是沒那個意思何故來問本王?”
聽此,井春也不再裝下去,質問道:“所以呢?到底是不是黎王殿下?”
姜和瑾嘴角一絲嘲諷,起身道:“殺他的是他自己。”
說罷,姜和瑾便拂袖離開,全然沒有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反而極其盛怒,甚至也讓井春懷疑自己嚴懷的死興到底和姜和瑾有沒有關係。
將這姜和瑾離開,呂池靠近道:“井畫工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喪儀的人和王府的家僕,看看到底是否是黎王殿下所殺。”
兩人各自離開,獨留下井春一人在畫室之中,心中疑慮道:難不成姜和瑾和嚴懷的死真的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