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春立刻向李鋪頭要了六個個衙役,不等解釋,就去了義莊。
等到了義莊,門外的人明顯能聽得見屋內的聲響。
井春眼睛一沉,環視了身後六個衙役,心中暗自較著勁,誰也不知道屋內什麼情況,自己該不會是人帶少了吧?
幾個衙役的大刀都拿上了,可等門一開……
“黎、黎王殿下……”
眾人見著紛紛收了刀,誰敢把刀口對向一個王爺?
“殿下怎麼在這?”
姜和瑾越過井春的話,抬了一手,“不必搜了,沒留下什麼東西……”
兩人對峙一眼,想必心思也都在老程、二年和朱宏身上。
井春可沒時間閒聊,拿出畫紙和碳筆,腦海中浮現出三人的樣貌。
朱宏額頭較寬,眼睛內窄,眼角微微還帶些細紋大鼻頭,厚唇,寬下巴。
二年高瘦,卻有一對招風耳,單眼皮,嘴巴略微有些下垂。
老程額頭紋深,眼袋重,顴骨突出,臉部乾瘦,右臉上卻有一道傷疤。
井春熟練地使用炭筆將三人由淺入深地描繪出來,她的筆法很是嫻熟,靈活地使用手腕和手指,她很注重下筆時的深淺與陰影部分的出來,這些更能讓畫像傳神與寫實。
姜和瑾就站在了井春的旁邊,看著畫筆更迭的畫紙,姜和瑾不禁瞄了井春一眼,雖然有見過井春作畫時的模樣,但卻似乎並沒有發現過井春認真起來時眼神的深邃,竟有一種像黑夜被凝固的感覺。
井春也注意到了姜和瑾的視線,這視線來得更讓井春感覺到了一絲緊張,宛如考試時監考老師就在身旁,但又得佯裝並不在意的模樣繼續考試。
很快,姜和瑾的視線離開,井春也恢復了自如的狀態。
直至落筆,畫像交給了衙役,道:“兩人分開行動,務必找出畫像之人。”
幾人紛紛領命,離開義莊前去尋人。
但井春卻沒離開,而是饒有疑惑地看著姜和瑾,略有深意笑道:“黎王殿下想要找什麼?”
姜和瑾微微怔了一下,隨即又攤開了扇子,回道:“本王記得井畫工不是一個自作聰明之人,怎麼現在倒問起不關己的事情了?”
“明哲保身小人自然能懂,但若是為黎王殿下分憂,小人日後的生活也會好過。”
日後的生活,說的不就是井春當上黎王妃之後的生活嗎?
姜和瑾是何等聰明之人,只是微微笑了一下,眼神中卻略有些敵意,聲音也更加清冷,“你怎麼知道本王要找東西?”
井春淡淡一笑,回道:“小人想,嚴懷的死和黎王殿下脫不了干係,的確,嚴懷的死有他自作自受的成分,但若非黎王殿下助力重用此人,如此得黎王殿下青睞,也不會讓他在五日之內就目中無人,夜郎自大,最後酒、藥同喝,孤立無援而死,我想黎王殿下應是看透了嚴懷的性格吧?”
“所以呢?”
“所以,黎王殿下才會如此關注嚴懷的屍體,而黎王殿下今日來到義莊,應該和小人想的一樣,不是隻有二年在撒謊,而是三人都在撒謊,二年的謊話在於嚴懷死時的時間,老程的謊話在於周蓮的屍體被盜,而朱宏的謊話這是嚴懷的墳冢被刨。”
姜和瑾還真覺得自己小看了井春,此人知人知面更知心,可惜了,做什麼不好,偏偏成了自己的黎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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