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春趁著幾人談話的空檔,悄悄將炭筆細細塗在了棺材與蓋板的接縫之中,炭筆細膩,會減緩一些摩擦力,這也是為了井春等找著機會後能夠方便推開棺材蓋。
“她死了最好。”
狠毒的聲音讓井春的心臟再次抖動起來。
井春知道這話說就是井春,這分明是有人想置井春於死地?
可井春不明白,自己在京兆府中也惹過誰?做事說話也沒有半分僭越的地方,是誰痛下殺手呢?
之後,便是一陣腳步靠近棺材的聲音。
井春也趕緊收回了炭筆,繼續裝作昏倒的樣子。井春能夠明顯感受到一陣視線的灼熱,隨之棺材蓋也被重新拉上。
井春還是吸食了一部分的迷藥,沒過一會兒就感覺到一陣睏意,硬是沒有扛過迷藥的作用,很快便昏睡了過去。
井春是被棺材晃醒的,她感受到是這口棺材在晃動的,應該是被拉上了車,難不成要把井春活埋了?
只是她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人想要殺了自己,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其他人了?
可井春想不出來,能恨自己的也不過井疏瑤和方芸兩人。
他們做不到這種地步,什麼恨竟然要到了滅口的地步呢?
不知為何,井春心中忽而長嘆一聲。
實不相瞞,有那麼一瞬間井春不想掙扎,覺得死也沒什麼不好,原本就是被無緣無故來到這個時空,無緣無故成為了原本喪命的井春,無緣無故成為了黎王妃,順心的事情沒有幾件,糟心的事情倒是不少。
這世間原本就是不好過的,可偏偏把井春沒想過的境遇碰了個遍。
可,人的求生之慾又豈是那麼簡單消磨的呢?
井春忽而笑了笑,在棺材中的日子難熬,可井春卻想到了很多事情……
馬車忽而停了下來,井春瞬間睜開了眼睛,她能感覺自己所處的棺材還在移動,可井春卻是不敢輕舉妄動,對方又多少人井春還不清楚,井春能做的便是等待時機。
停到了一處,井春的棺蓋又被開啟,只聽得老程的聲音,“夫人,您看,這模樣還行吧?換個喜服,活脫脫的黃花大閨女,您看看,這還有氣呢,這可是不容易的……”
井春一時間也不敢睜開眼睛,此時老程一行人可還是在這旁邊的,若是把他們惹急了,井春很有可能就是一個就地喪命的下場。
井春上方的光暈又被遮蓋的下來,只聽著一個嘶啞的中年女聲,聲音頗有些傷懷,道:“模樣倒是可以,人倒是也新鮮,只是這活人,莫不是來路不正,而且還穿著男裝……”
“怎麼會來路不正呢?”老程連忙搖頭,繼續編道:“穿男裝又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眼下送令郎出殯才是要緊的事……”
見付夫人略有些遲疑的樣子,老程繼續道:“這人送到義莊來本來也是要下葬的,還剩下一口氣,如今這年頭找個活人冥婚的哪有?況且擱在我手裡也是下葬的路子,這不就是可惜了嗎?您只管讓令郎拜了堂,成了親,這人一時半會的又醒不過來,擱在貴公子的棺槨裡,也算是隨了貴公子的一樁心願……你要是實在不願意,也行,大不了我們再拉回去……”
井春本想說出什麼,可下一秒,便聽到一個混重的男聲,道:“事到如今,有個女娃就已經不錯了,你不是說昨夜還夢見了巖兒嗎?難不成你真想看到巖兒在陰曹地府一人孤獨不成?”
巖兒?
難不成是付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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