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莊內,堂間的供桌極其顯眼,用黑布遮蓋住整個桌子,桌子上擺的也都是香灰供果。
前堂放了不少簿木的棺材,只做留用,棺材內空空如也,加之陰冷的天氣,整個義莊內別有一種恐怖與詭異。
老程和二年聽朱宏說來者的正是黎王殿下,連忙跪拜。
姜和瑾也沒說什麼,看著面前的景象,微微皺起了眉頭,明顯是對此處的陰寒之氣有點牴觸,但可沒刻意表現出來,說了幾句客套話,便站在了門口。
倒是井春打量起兩人來,正如朱宏所言,老程的年齡稍長些,身子已不算硬朗了,但端茶遞水的倒也不見得磨蹭,而二年身高倒是不矮,只是見著年齡應是不大,一臉稚氣未脫。
井春細細打量著兩人的鞋子,沒有任何黃土的痕跡,也就是說他們今早並沒有去過嚴懷的墳冢,那刨墳的事情也就不是他們乾的。
井春似乎想到了什麼,拿出手中的筆紙,道:“你們可否告訴我最後一眼見著嚴懷時,他是什麼樣子?”
姜和瑾也不知井春做了什麼打算,方才不還是說畫嚴懷的畫像徒勞無功的嗎?
見幾人略有疑慮,井春便解釋道:“若真是嚴懷屍變,至少我也能知道他最後是什麼樣子,也好給京兆府交差……”
聽此,幾人便也沒再拒絕,挨個進了內堂。
井春將朱宏叫到了裡堂,解釋著是怕影響不深,反倒受他人的描述影響。
裡堂是幾人睡覺的地方,是一個炕鋪,睡上四個人都是綽綽有餘的,陳設倒是簡單,幾個男人平日裡在一起也沒有什麼需要添置的東西。
朱宏回憶道:“我見著嚴總管的最後一面應該是在放進棺材裡的時候,倒也沒什麼不同的,該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就是臉色白了些,挺蒼白的,就是一種死寂的狀態。”
“有沒有斑點之類的?”
朱宏聽此心中蹬了一下,四處瞧了瞧,低聲問道:“姑娘說的是屍斑?”
井春也半眯起了眼睛,點了點頭,“有嗎?”
“沒有。”朱宏搖了搖頭,“我最後見他的時候,嚴總管的臉上可白了,沒有那些東西的。”
井春點了點頭,算是應了。
隨之又換來老程,老程倒不像朱宏那般膽顫,反倒是閱歷多了,也不怕什麼了,點了一杆旱菸,吐霧道:“你說的是昨日下葬的那個小夥子?”
井春立刻點了點頭,“您可記得什麼?”
老程嘿嘿一笑,道:“記得記得,別看我年齡大了,記性可是好得不得了,我見著他的時候,要給他擦身子,穿壽衣,整個身子都見過了,我記得那個時候臉上蠟黃,而且出現烏青色的屍斑了,應該也就是在右眼下面,修個容的事兒唄。”
“你給他修了容?”
“是啊,”老程長嘆一聲,道:“別看我大老粗一個,在這行幹了那麼久了,也知道世事無常的變故,不少客死他鄉的人年齡也都不大,我若是見著年樣貌不錯的,我就給他們修修容,塗點粉,也讓他們一路走好,來世好好投胎。”
井迅速畫出嚴懷的畫像,春也隨之將嚴懷的人像畫了出來,指著嚴懷的右眼下,道:“您說的是這裡有了烏青色的屍斑?”
“對對對,臉上也有一些,小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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