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美珍不清楚王家打的如意算盤，就算知道她也要跟王家人好好掰扯一番。
她在家也坐不住，換下工作服就去機械廠保衛科。
保衛科就在大門口，她在窗戶邊沒看到老二，伸個脖子就往裡面看。
“你找誰？看啥呢？”
蘇美珍沒見過這個年輕小夥子，“我找江安國，我是他媽。”
小夥子也是個機靈的，滿臉笑意迎了出來，“嬸子你先進來，我們科長去派出所了，你有啥著急事不？”
蘇美珍一聽老二去了派出所，就知道跟老大和老四的事情有關，更待不住了。
“沒事，我直接去派出所找他就行。”
機械廠和鋼鐵廠在一條街道上，附近也只有這一個派出所，蘇美珍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派出所門口亂哄哄，有不少家屬都來打聽訊息。
蘇美珍瞅了一圈，沒看到老二，就在門口站住了。
“你家孩子也被抓了？”
蘇美珍的肩膀猛地被拍了一下，嘶啞的聲音落到她耳畔。
她側過頭，抿唇點了點頭，仔細打量女人。
眼皮發腫，面板蒼白，說完話就開始不停喘氣。
蘇美珍稍微挪了挪位置，站得離女人遠些，生怕她真暈過去，自己也被剮蹭。
女人長嘆一口氣，“我兒子也被抓了，都怨我這身體不爭氣，孩子也是為了給我掙點買藥錢，不然哪裡用得著去冒險。”
蘇美珍心想，女人的兒子雖然被抓，但是人家孝順啊。
這事情要是換成她家孩子，冒險不可能，只會讓她等著老天爺開眼。
“我叫李梅子，大姐你叫我梅子就行，你知道現在裡面啥情況不？”女人自來熟地湊到蘇美珍身邊。
蘇美珍搖頭。
李梅子這才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一遍，“我聽說，這案子老大了，犯事的大頭頭要去嘎嘣一下，剩下的就不好說了。”
這點蘇美珍心裡有數，也沒說話。
李梅子也不介意蘇美珍的冷淡，她歇了會繼續說：“我男人死的早，我婆家把工作搶了過去，就給我們娘倆攆出來了，這些年街道對我們挺照顧，鄰居們人也不錯，我也能勉強喝口稀粥。”
蘇美珍同情不了李梅子，甚至不清楚她這樣湊過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正好這時候蘇美珍看到從派出所門口走出來的老二，頓時鬆了一口氣。
她連忙跑過去，“老二。”
江安國肅著臉，對圍住他的人都說一句，“無可奉告，回家等通知。”
看到老媽，他神情未變，語氣緩和了些許，“媽，你怎麼來了？”
蘇美珍知道門口人多，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兩人就往回走。
“老二，有啥訊息麼？”
江安國點頭，“不好不壞的訊息，老大和老四不是很嚴重，但是老大的工作就算要保住，恐怕也要調離一線生產崗位，而且他必須要改造回來後才能上班，老四也要去改造。”
蘇美珍：“去哪改造？”
“開荒。”江安國言簡意賅。
東北周圍都是荒山和沒有開墾的土地，正好這批人多，送去開荒，還能多創造出價值。
開荒是個累活，荒山石頭多，哪一樣都不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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