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葛兵狀態極其之差,但那小刺攻勢卻還沒見若,就在其要貫穿葛兵胸膛時,翠玉色的纖纖玉手直接將其握住,隨後捏在手中,向上空拋去。
滄瀾仔細觀察了公羊樂的神情,很明顯她已經用出了金玉良緣這套靈神階戰絕,但可能因為路易不在的原因,其威力竟然無法將哈羅德丟出的符兵摧毀,僅僅是將其攔下。
“果然英雄出少年,這已經是小輩們的天下了。”
哈羅德一出手,便讓眾人知曉時理樓憑什麼能在歸裳國這神權至上的國度有一席之地。
“葛兵,我知道你,之前不過是小小的畫工,有所機緣就敢在我等門前叫囂?今天先挫挫你的銳氣!”
滄瀾面色一黑,燧源的人受到如此羞辱,他身為總長,自然不能憑白受下。
“館長的實力我見識過了,你說你們沒有和元老院合作,那迪恩為何會和布萊克一起,阻礙我們圍殺玖夵?”他已然亮出幾道爆元符,準備嘗試抵消那錐刺的衝擊。
只是不知到底是自己的符咒厲害,還是對方那符兵更勝一籌。
“燧,你的編號是003,你說玖夵有危險,難道你對於我們而言,不是異類麼?”
哈羅德見李良一直沒有開口,便繼續道:“不是我說,站在大局來看,你是否有借我們手來排除異己之嫌?”
滄瀾冷哼一聲:“自己人都快被星獸折磨的不成人樣了,還執迷不悟!”
“那何嘗不是一種進化!?”
老者癲狂地說道,他渾身顫抖著,那搖搖欲墜的身體讓時理樓一眾無比擔憂。
“你是怪物,你能讓你身邊的人突破命痕桎梏,可你知道我們這些命力不出色,戰絕天賦不夠的人們,是靠什麼和命師齊平的嗎?”
此時此刻,時理樓的人們早已被觀眾情緒所渲染,達到了臨界值,魯賓的永恆聖壤全甲的能力已經覆蓋,大家都有了一定的防禦能力,只要站在時理樓的範圍內,他們人人都擁有一層堪比月級符甲的防禦護罩!
公羊樂,李良再厲害,也不可能一時間突破這麼多道封鎖。
“打倒燧源壟斷行為!抵制燧源壓迫!時理樓永遠偉大!”
“不能讓他們踩在咱們頭上了!”
“時理樓萬歲!”
原本趨於弱勢的時理樓此刻士氣大漲,反觀燧源這邊因葛兵受到重創,人心反而低糜。
李良看著滄瀾淡淡笑道:“除了管理能力,你現在知道你還欠缺什麼了吧?”
他看著對面熙攘的人群,向滄瀾繼續說道:
“命師自古以來都高於普通人,尤其現在命師極具匱乏的時代,這些普通人有了符甲,終於能和咱們平起平坐,而你這突然有一種後天覺醒命基的能力,豈不是動搖了他們的地位?”
時理樓在歸裳國百姓心中的地位,滄瀾還是低估了。
面對命師強有力的威脅,普通人只有拿起時理樓製造的符兵符器來自保。
命師一人肩比萬騎的時候,普通人也只能依靠符兵符甲來減少傷亡。
“……”
滄瀾無言,自己一直以來都站在命師角度上去考慮問題,卻忽視了那佔比99%的普通人。
自己現在的命基,也是殘破的,前些日子沒有命基的時候,他焦急的心情又何嘗少過。
可是與這萬萬百姓來說,他們承受的委屈,可謂是幾輩子積攢的。
憑什麼命師地位高崇,實力代表一切?
有了命力,不管人品好壞,就可以擁有數不盡的特權?
“不要因為幾句話就動搖自己的決心,這不是你的錯。”
李良見滄瀾沉默,便回想起自己剛承襲父王的爵位時,那般狀態。
只不過自己走過來了。
“現目前你只能依靠命師去和玖夵對抗,你沒有忽視這些普通人,相反,你還一直在保護他們。”
“你會因為他們喜悅而感到開心,你會因為他們悲傷而感到難過,你的共情心很氾濫。”
李良在腳下用墨水揮灑出兩個字:
本我。
“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不要被拘束,你不屬於這片天地,你有你的使命。”
說罷,他冷眼看向時理樓的眾人,尤其是被夾在中央的哈羅德。
全身命力開始流轉,以意念為引,額頭命器那一枚黑棋綻放出一朵蓮花的虛影,隨著命力注入,逐漸凝實。
李良劍指一伸,那水墨蓮花便在逐漸變大態勢下向時理樓蓋去。
直至大小呈巍峨大山般時。
靖王那平淡的聲音在眾人耳畔響起:“硯海鎮蓮影。”
滄瀾那霜打了般的情緒此刻再次被燃起。
“成了!靈神階戰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