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與司空星河訂婚,是為了開闢北原商道。
如今葉梟突然降臨,已經打亂了蘇家計劃。
“哦?”
葉梟眼眉輕挑,心底突然有所猜測。
蘇玄燁這個老狐狸,恐怕早就猜到了司空月的圖謀。
他之所以隱世放權,很可能是在利用司空一族。
等到北原商行開闢,或就是他卸磨殺驢的時候了。
“北原麼?我倒是有幾個普通朋友,不過既然司空一族在北原如此尊貴,此事應該無需葉某插手。”
葉梟搖頭一笑,與蘇玄燁步入殿中,相對而坐。
“不知神子可懂棋道?”
“略懂。”
“看來神子也是同道中人,正好與我對弈一盤。”
蘇玄燁輕輕頷首,捻起一子落下,“神子覺得,這仙道一途究竟是財重要,還是天賦重要?”
“財法侶地,葉某覺得,這四者缺一不可。”
葉梟沉吟片刻,方才落子。
以蘇玄燁的心性,若無通天謀略,又如何將蘇家帶至如今的高度。
與這樣的人對弈,遠比廝殺更為兇險,乃是真正的道心較量。
如若今日,蘇清顏還是曾經那個寒毒入體,奄奄一息的蘇家嫡女,蘇玄燁一定不會問葉梟這樣幼稚的問題。
他在權衡,也在猶豫。
畢竟,葉家對蘇玄燁而言,是天大的良機,同時也是無盡的兇險。
這些年蘇家能獨佔商道,通吃人間,背後一定少不了帝庭的推波助瀾。
只是人心這東西,從來都沒有滿足的時候。
蘇玄燁看似無慾無求,實則是以退為進,在謀算破局之法。
這種時候,葉梟主動送上門來,又怎能不令他心動。
可帝庭他招惹不起,葉家他同樣招惹不起。
所以,蘇玄燁以棋為局,考驗的是葉梟的道心與態度。
“神子睿智!!不過我心裡倒是有個疑問,想要神子解惑…”
蘇玄燁忽然抬頭看向葉梟,眼底隱有深邃,“這些年萬寶商會看似富甲天下,實則每一年都是入不敷出,神子覺得…此事是何原因?”
“哦?”
聞言,葉梟臉色一愣,裝出一副困惑之色,“蘇家主乃商道奇才,葉某不過是個晚輩,僅憑几分宗族餘威不知天高,如何能為家主解惑?”
“呵呵,神子不必謙虛,你的事我也有所耳聞,你我年齡雖有差距,但蘇某從未將神子看作晚輩,更像是個朋友。”
蘇玄燁搖頭一笑,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越是如此,葉梟對於這位蘇家家主反而越忌憚了。
“既然家主如此抬舉,那葉某就說說自己的一些看法。”
葉梟正襟危坐,臉色忽然凝重了下來,“我覺得此事的原因,在於天地格局,盛世財閥不過權者走狗,亂世盟友才能並肩天地。”
“轟隆隆。”
一瞬間,蘇玄燁眼中就閃過一縷驚人的波瀾,看向葉梟的眸光越發震撼,又帶著一絲淡淡的欣賞。
而他那一隻捏著棋子的手掌,遲遲未曾落下。
如此半晌,蘇玄燁方才笑著搖了搖頭,一子落定,“葉梟神子,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