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別整天背地裡說我摳,你們吃窩窩頭跟吃肉那錢能一樣嗎?
不是想吃肉嗎,今天燉了肉,吃吧。
這肉的錢回頭你們幾個平攤,我給你們記上。”
閆埠貴總是愛在吃飯的時候長篇大論,閆家的幾個孩子在他說的時候,都不吭聲,光盼著他趕緊說完,尤其是今天,這可是肉啊,他們家飯桌上想看見點葷腥實在是太難得了。
對於閆埠貴說的這些,什麼平攤不平攤,幾個孩子也習慣了,他們有意見也沒用,願意記就記唄。
沒看他們大哥,都娶媳婦了不一樣也要交生活費嗎,還得交房租。
他們沒上班還不用交這個錢呢。
就在眾人又拿起筷子準備開動的時候,於莉輕輕笑了一下。
“爸,這交生活費和房租我跟解成都沒意見。
但是這個肉平攤…”
於莉眼睛看向桌上那盆燉肉,裡面白菜土豆滿滿當當的,根本看不到幾塊肉。
土豆切的挺塊大,肉就小小的,就跟土豆爺爺和肉丁孫子一樣。
於莉沒工作,整天不是在家就是回孃家,也沒什麼正經事幹。
閆埠貴拿肉出來正好被她看見了,那塊肉也就是一斤左右,但是桌上這盆燉肉,不,燉菜,裡面估計最多也就是半斤。
於莉壓下心裡的不滿,調整了下表情,繼續笑眯眯的說:
“爸,我跟解成都是大人了,二弟解放也馬上成年了,他也是當哥哥的,吃點虧就吃點虧。
但是解曠和解娣他們才能吃多少呢。
這平攤不太合適吧?”
這一挑撥,閆解曠和閆解娣沒什麼反應,他們兩一個九歲一個八歲,還啥也不知道呢,光眼巴巴的等著吃肉呢。
閆解放可是十七了,什麼事都知道了,聽見於莉這話面上就帶了些思索。
大嫂和大哥相親以後,家裡就天天雞飛狗跳的鬧騰。
閆解放剛開始還覺得於莉這個大嫂太計較了,大哥也是太算計,他不給家裡交錢,等他找工作的時候家裡沒錢怎麼辦。
這些話都是三大媽給閆解放嘀咕的,生怕閆解放找了工作以後不交錢,就一個勁給他洗腦。
說閆解成娶了媳婦忘了娘,家裡的錢都給他們花了,他們結婚了就應該回報家裡面。
閆解放聽進去了,他大哥不想交錢那是在損害他的利益,所以閆家內鬥初期,閆解放是站在閆埠貴這邊的。
這才過了多久,於莉天天找機會煽風點火,閆解放又覺得於莉說的對了。
都是閆埠貴的種,那種算計是刻在骨子裡的。
閆解放站閆埠貴是因為他還沒成家,沒工作,閆埠貴輕飄飄的一句記賬,他沒太大感覺。
於莉一句話就點醒了他,他可是十七了,馬上也就該找工作,娶媳婦了。
他大哥閆解成的今天,就是閆解放的明天。
不過眼下閆解放沒吭聲,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碗,吃肉平攤他沾光,還是別跳出來找罵了。
於莉看老二閆解放不出聲,心想真是個棒槌,光看眼前這點蠅頭小利,氣的她擰了閆解成大腿一下。
閆解成知道這是需要他出聲支援了,頂著閆埠貴要殺人的目光也結結巴巴的開口了:
“爸,於莉,於莉說的對,
這,這肉沒法平攤。”
說了這兩句,閆解成就不知道說什麼了,他也沒弄明白於莉到底要打哪兒,這吃肉平攤,確實是他們年歲大的沾光。
棒槌×2
於莉又在桌子下擰了閆解成一把,閻解成沒忍住哎喲了一聲。
這一下三大媽也覺出來不對了,
“解成,你?”
於莉生怕閆解成傻乎乎的把挨擰的事說出來,眼看這哥倆都沒反應過來,只好她自己說了。
“解成,你生氣也別嚷嚷啊。
我知道咱們已經交了伙食費了,爸說的平攤肯定不算咱倆了。
不信,你就讓爸拿你那個賬本出來看看。
爸這麼公平的人,肯定每一筆都記得清清楚楚。
這肉,爸拿出來的時候我看見了,得有一斤呢。
咱們兩已經交錢了,那就是爸,媽,還有二弟,三弟和四妹他們五個平攤。
現在一斤肉多少錢來著?
結婚以後咱們兩手裡也沒錢,我也沒去買過,還真是不清楚現在肉多少錢了。”
於莉這一番看似不經意的話,直接把閆埠貴的算計和閆解放的鴕鳥心態都給挑破了。
閆埠貴氣的直喘粗氣,他想罵人,但是於莉是兒媳婦不是他女兒。
老公公罵兒媳婦這要是說出去,肯定會被人笑話的。
閆埠貴自詡是文化人,有素質有道德,再怎麼著也不能幹這麼沒品的事。
他只能把怒氣發洩到閆解成這個大兒子身上,就是怪他,非要娶這麼個兒媳婦進門。
攪的全家不得安寧,沒娶於莉之前,一家人和和樂樂的,他說什麼是什麼,現在可好。
“閆解成!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合著我跟你媽養了你們這麼多年,還跟我算起賬來了。
讓我跟你媽平攤,你,你…”
閆埠貴臉脹紅,指著閆解成的那胳膊也是哆哆嗦嗦的,一點氣勢也沒有。
他心虛,這塊肉怎麼回事他和三大媽最清楚了。
這於莉怎麼就眼那麼尖呢,就從屋裡拎出來到廚房,就被她瞅見了。
還有賬本的事,糊弄糊弄他自己這幾個傻孩子還行,要是讓於莉看,一準能挑出不對的地方來。
他這賬本可禁不起細看。
閆埠貴是又氣又急,要是系統還在就好了,吵架還能觸發任務,獲得不少獎勵,大不了他就豁出去這一斤肉不讓他們平攤了。
這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系統確實不回應他了,要不是為了試驗系統還在不在,也不會從系統空間裡取出來這麼一斤肉。
不取出來這一斤肉,也就不會在飯桌上鬧起來了。
三大媽給閆埠貴又是拍背又是揉胸的,生怕他一著急氣撅過去。
“當家的,當家的,你沒事吧?”
三大媽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老易這臉色也太嚇人了,真要是有個好歹,她可怎麼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