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帶著力道直入小腹,想象中的倒退、痛苦、哀嚎都未曾發生,一股大力如海潮般湧來,瞬間將他吞沒。
徐子麟毫無章法的衝上去,硬生生吃了一記重拳,未感到絲毫的痛只有那無盡的恨,恨自己是個軟弱書生、恨自己無力保護家人,所有的恨化作一股動力,一股衝破一切的動力,他要衝,衝上去,衝開一切。
“啊!”
瘋狂的嘶吼,徐子麟抱緊了盧雲,盧雲吃驚之餘化為震怒,手肘不停的錘擊腳不停的狂踹,但沒有絲毫的作用,此時的子麟瘋了,只有瘋子才會不息一切的衝上去,也只有瘋子才會如此茫無目的的向前衝。
“放開我,放開我”盧雲一路狂叫,拳打腳踢卻止不住的倒退,徐子麟不管不顧推著他往前衝,直衝向前。
事發突然,除妖師愣在當場,誰能想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竟有一股子蠻力,但等到回神時一切都晚矣。
“碰”一聲響,狹長的小巷都在搖晃,徐子麟抱著盧雲撞向土牆,參差不齊的土牆那裡能經受如此強烈的撞擊,撞開了一個大洞,瘋狂的子麟並未停下,繼續著瘋狂。
“碰碰碰”三間土屋接連開洞,房裡的人驚慌失措,碎石殘屑滿世界飄揚,破了洞的牆壁禁不住肆意加高的屋頂,裂痕蔓延向上碎屑滿地,危房倒塌只在頃刻之間。
“不好,快救少主,快救人。”
除妖師慌了突遇大變也顧不上隨時坍塌的危房,蜂擁衝了進去,在一堆碎石瓦礫中找到了少主人,翻開碎石堆中的盧雲,匍匐在地他嘴角鮮血橫流。
“啊!我的腰,腰斷了。”
一幫子除妖師聞聲大驚失色,手忙腳亂的救人,慌亂中難免出錯,盧雲痛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嘰嘰歪歪的好一通亂叫,引得路人側目。
好不容易扶起嘰裡呱啦亂叫的盧雲,圍觀的路人看著這群官差議論紛紛。
“怎麼回事,抓犯人反被犯人傷了,這幫子酒囊飯袋也真夠可以。”
“可不是,看那年輕人明明是一官差,卻叫得跟個殺豬一樣,比起窯子裡的姐們還叫得那個歡。”
“世風日下,當差的素質不是一般的差。”
……
痛的眼淚橫流的盧雲,聽著冷嘲熱諷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才好,可此地那來的地洞。眾人的羞辱化作無盡的恨意。
“給我殺了他,殺了他。”
盧雲面露猙獰不顧一切的叫道,圍繞在側的除妖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打量著但誰也未曾動手。
“怎麼還不動手,要我親自動手不成”盧雲捂著老腰歇斯底里的叫道。
“少主,不是我等不願,而是他可是劍奴大人指名道姓要的人,殺了恐怕不妥吧!”除妖師附耳言道。
盧雲聞言一怔,恨瞪了一眼滿面血汙的徐子麟,從牙縫中擠出八個字來。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一聲令下,除妖師豈敢不從,如狼似虎的撲向子麟,一頓亂棒似雨點侵襲。
眾人圍毆的場面自是驚壞了路人,帶著娃娃看熱鬧的婦人趕緊掩住孩提的雙眼,年長的老者看到這一幕紛紛搖頭側目,唯有一些好事之徒不停的叫好。
圍觀的人群中站著一人,此人頭戴斗笠半張臉面遮掩在陰影之下,身後跟著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的長相可不敢恭維,塌鼻闊口、倒八字眉、虛眯的小眼一口黃牙,像是從孃胎裡剛出來的時候,有人一不小心踩上了一腳,所有的五官同時錯位,不是一個絕對是所有,而且站在原地還會不停的抖著身子,一時一刻也不曾停下,讓人瞬間產生一種厭惡感,不願與之親近。
“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兒啊!你的彩禮有著落了。”
醜男裂開嘴露出一口黃板牙,得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