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冬,大興安嶺。
寒風呼嘯,屋外嚴寒籠罩。
陸峰坐在暖土炕上,恍然睜開眼,手中握著幾塊紅布料。
等等,自己這是重生了?
記憶湧現,陸峰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天!
今天本是鄰村張寡婦的生日,自己正想要將這幾塊上好的紅布料,拿去獻殷勤。
家中已然沒了食物,一大早強迫妻子柳青,必須在外面找到食物才能回家。
待到第二天夜晚,妻子遲遲沒有回來。
直到第三天,屍體被路過的獵人發現。
見到屍體時,身體已經被狼啃食至一半,現場慘不忍睹,就連見識廣都獵人都有些經受不住。
陸峰喘著粗氣看向炕邊,一個裹著打滿補丁衣服的小女孩正用力攥著衣角。
她叫丫丫,上一世打算賤養長大狠賺幾波彩禮,結果和妻子都沒活過這個冬天。
孩子眼睛裡沒有半分親近,只有劇烈的恐懼,小身子下意識往後縮。
“丫丫...”
“爸...爸,媽媽已經去出去找吃的了,可不可以別再打媽媽了...”
丫丫嚇得一哆嗦,聲音帶著些許哭腔,手中的衣角越攥越緊。
陸峰的心像被冰錐狠狠紮了,孩子因為自己變成這個樣子。
給她心理造成這樣的傷害,還將毆打家人當作發洩的方式。
全是自己造的孽。
深吸一口氣,現在自己必須要去救回妻子。
看著丫丫凍得通紅的鼻尖,看著這破敗漏風的家,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以前那個陸峰是個混賬東西,但從現在起,我不會再讓你們挨餓受凍。
他不可能再當那個欺負妻女的混球。
一定要把這對娘倆從苦海里拉出來。
上一世妻女死後,為了有個養活自己的技能,提出給人家養老的條件,拜師了老獵戶。
多年的訓練和實戰提高了不少野外生存能力,得到老獵戶的深傳,基本在幾個村都叫的出名號。
現在的自己重來到1964年的這一天,會阻止悲劇重演,從今往後一定好好彌補你們娘倆。
“丫丫,相信我,我不會再對你和媽媽做什麼。”
“我怕媽媽提不動那些好吃的,去去就回來。”
陸峰低下身看著丫丫,摸了摸她的頭,語氣溫和道。
丫丫有些不敢置信的點了點頭,今天爸爸變的好奇怪。
陸峰帶上了一把舊砍刀,刀口處還有不少的鏽跡。
推開門,剎那間凜冽的寒風呼嘯而至。
幾片雪花調皮地落在他那紅通通的鼻頭上,瞬間融化成冰冷的水珠。
身著一身破舊的棉襖,是用爛衣服的碎布胡亂填充而成。
鞋底塞入了幾片乾癟的苞米葉子,勉強帶來一絲微弱的暖意,袖口褲腳用布條紮緊防風。
陸峰不斷回憶,記得附近這片山,沒被雪封住的只有一小片山腳,和通往山腰的一個羊腸小路。
妻子柳青一定在山腳附近找食物,普通人在這種天氣一定達不到山腰那塊。
陸峰邁著艱難的步伐,走向屋外的那座被雪掩蓋住的小青山。
回頭望去,剛被踩過去裸露的腳印,就被飄落的雪快速掩蓋,很難看到蹤跡。
......
來到山腳處,陸峰停下腳步,四處張望,目光在的林子中不斷的搜尋著。
一塊小石頭突然被風吹到了陸峰腳邊,低頭仔細一看。
“燧石,是生火的工具,一定可以派上用場。”
隨後立刻將燧石踹進兜裡,不耽誤一秒的踏出下一步。
接著尋找妻子,眼前只有被大雪覆蓋的雪松和枯枝,卻不見絲毫人影。
踩在厚厚的積雪上,每一步都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
風雪依舊肆虐,雪花在空中飛舞。
偶爾,深林中傳來幾聲飛禽的啼叫,打破了這片寂靜的荒涼。
“喂~媳婦”
“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