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曾經見到過神女一面,當時她也是與你一般年紀的大姑娘。”老婦人眼裡現出迷濛之色,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
“那時候神女大人帶著一眾天火壇的祭司,那陣仗可真的是大的很啊,她們一同在我家隔壁,幫助我鄰居的一位小女孩祛除雷障,以此來挽救她年輕的生命。”
雲娥頗為好奇,此時不禁輕聲問道:“大娘,什麼是雷障呢?”
也不知道老婦人聽沒聽到雲娥的詢問,繼續說道:“那時候但凡能得到神女大人的恩賜施法祛除雷障,那真是三輩子修來的福氣啊,我做夢都想有這麼一天,可惜此生都沒有這個機會。那個小女孩也是因為父母替天火壇外出辦事之時不幸遇難,所以才能有這個福分。”
“至於雷障嘛,我們老一輩的雲雷城人都知道。但是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可能已經不瞭解了。我們弈謠族人從出生的那一刻起,體內就帶有著雷電之力,這種雷電之力極易與天上的雷電產生共鳴,從而引導雷電入主自身。”
老婦人因為年事已高,說著說著不禁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後繼續說道:“如果是要修習天火壇的雷電之術,這種先天條件自然是好的,但是對於我們普通人來說,不修煉特殊的道法哪裡能以肉體之軀抵禦住雷電的入身,所以這種體質反而成了我們的一種累贅。神女大人本身擁有強大的雷電之力,可以操控吸收雷電,所以她可以施法將我們普通弈謠族人體內的雷電之力吸附而去。這樣雖然會導致我們終生無法修煉,但是也減少了被雷擊的機率,大大的延長了我們的壽命。”
聽到此處,眾人已經基本明白了,原來這天火壇中還有著這麼一位出神入化的神女存在。
雲娥繼續問道:“那從那以後呢?大娘您還見到過神女嗎?”
這回老婦人聽到了雲娥說的話,緩緩說道:“從那次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神女,也沒有在城中再聽說過神女幫哪一家人祛除過雷障。事到如今,已經過去了七十年了,我都已經從當年的小女孩變成了現今的垂垂老人,也不知道神女大人的身體是否還安康。”
雲娥暗自沉吟,如果按照時間的推算,那麼現在神女年紀應該已經是突破百歲了。
想了解到的資訊已經基本瞭解清楚了,接下來的時間雲娥與沐言又向老婦人詢問了一些當年的各種細節,直聊到了正午時分方才離去。沐言手裡已經整理抄錄了一沓的書稿,這些素材也讓二人對於神女有了更深入的瞭解。
從老婦人家裡出來,二人又馬不停蹄的趕往下一家。在穿過了四五條街道之後,他們來到了今天的第二個任務的居民家中。
這回的採訪物件家中就富有多了,整個住宅完全是一個小小的院落,四周的院牆上都鑲嵌滿了各種各樣的雷晶,在昏沉的環境下散發出淡淡的光彩。在院落之內還有許多的僕人在來回的走動打掃,一看就知道顯然是戶大戶人家。
在說明了來意之後,一位僕人將二人引進了院內,走了片刻來到了正殿的大堂處。寄雁坊的名號在雲雷城還是有些影響力的,畢竟是掛名於天火壇管轄,所以只要在雲雷城中不管是去到哪裡都會受到熱情的招待。二人便也先在正殿靜候等待著。
沒有過多久,一位拄著柺杖的老者在一名孩童的攙扶下就緩緩從後堂踱步而出,見到雲娥二人快步上前,雙方打過招呼之後各自在大殿內坐定下來。
還是老樣子,雲娥直接問起了關於神女的事情,老者拂了拂花白的鬍鬚,向著身旁的小孩道:“去,把那天工雲圖開啟。”
小孩答應了一聲,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走到了場地的中央。只聽他一聲清脆的呼喝發出,小小的身體上瞬間綻放出了耀眼的電光,無數的蛇電在身上游走亂躥,連一雙眼睛此時都已經變成了藍紫色,向外吞吐出三寸電芒。
頃刻間這寬敞的空間內充滿了狂暴的雷電之力,雲娥不禁心下暗歎,這年幼的孩童竟有如此強大的雷電法術。
那小孩左手向天,登時一道電芒激射而起,轟擊在了大殿頂端的一塊水晶之上,沒有想象中的爆裂的聲音,相反的周圍一片寂靜。小孩收力退回到老者身邊,片刻後只聽“嗖”的一聲聲響,從水晶上開始散發出淡淡的光暈。
起初這些光暈還是雜亂無章,飄渺凌亂,但是片刻後光暈漸漸展開,竟然形成了一幅圖畫,就這麼憑空飄蕩在大殿的上方。
眾人均感嘆神奇,沐言忍不住問道:“前輩,不知這是何物,竟能在空中形成具體的畫像。”
老者呵呵一笑,說道:“這是我們家的傳家之寶,名叫天工雲圖。用它可以記載各種各樣的事情,只要雲圖不壞,那些久遠的記憶就可以一直儲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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