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已然化作鬼魂的巫族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往昔的畫面。
巫族在戰場上奮勇廝殺,吶喊聲震徹天地。
十二祖巫帶領著他們,開疆拓土,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傳奇。
那些畫面是如此的鮮活,彷彿就在昨天。
可如今,一切都已成為過去。
他們只能以魂魄的形態,在這陰森的鬼門關外,面對這殘酷的現實。
這讓他們心中一頓恍惚,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與失落,彷彿失去了方向的孤舟,在茫茫大海中漂泊。
有些鬼魂的眼眶中甚至泛起了淡淡的淚光,那是對巫族消逝的不捨與悲痛。
可他們又很快就清楚,這件事是他們自己造成的。
曾經的驕傲與自負,讓他們在與其他勢力的爭鬥中逐漸迷失了方向。
一次次的戰爭與衝突,讓巫族的力量不斷消耗,最終走向了衰落。
他們深知,這一切的後果,都需要他們自己來承擔。
巫族真的不在了。
這個殘酷的事實,如同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他們的心頭。
他們默默地低下頭,心中五味雜陳,卻又無可奈何。
“大兄...”
而聽到秦廣王這些話,
九鳳終於抬起了頭。
她的魂魄如風中殘燭般搖曳,指尖無意識地絞著褪色的裙襬。
生前那襲七彩羽衣此刻只剩灰白殘影,隨著顫抖的魂魄輕輕晃動。
當“大兄”二字從蒼白唇間溢位時。
鬼蜮的陰風突然靜止,連空中飄蕩的紙錢灰都凝固在半空。
秦廣王的鬼體泛起漣漪,玄色蟒袍無風自動。
他的雙眸露出笑意,每隻瞳孔裡都倒映著九鳳顫抖的身影。
“喲,這是要哭鼻子了?”
他故意拖長語調,尾音在鬼氣中化作十二道金色漣漪。
話音未落,其他的閻王依次來到了秦廣王身後。
“那我得去地府找個善於畫畫的陰差來幫忙。”
泰山王晃著手中的招魂幡。
幡面上突然浮現出九鳳幼時做錯事,被逮個正著的畫面。
畫面裡的九鳳正抹眼淚,而此刻的九鳳指尖也恰好觸到眼角。
“可得把這一幕畫起來。”
他的聲音帶著千年寒鐵的質感,卻在說出“畫起來”時泛起不易察覺的溫柔。
“你們就別這樣欺負九鳳了。”
都市王的聲音傳來,只見黃泉之水突然從他腳下湧出,在虛空中凝結成一面水鏡。
鏡中映出九鳳率領巫族最後的殘兵與玄都燧人氏決戰的場景。
“人家可是憑一己之力把整個巫族都送進地府呢。”
他的話裡帶著三分調侃七分嘆息,黃泉之水隨之泛起層層哀思。
“是啊,完完全全就是不給巫族留種子了。”
平等王也走過來說道,他聲音突然變得輕快。
說完他丟擲手中的業火珠,在虛空中炸出萬點星火。
星火匯聚成巫族歷代祖巫的虛影,從帝江到后土,從大巫到小巫,從小巫到巫兵。
依次浮現,又隨之消散。
代表著巫族的誕生與隕滅的過程...
“你們都沒有放過九鳳是吧...”
已然成為女鬼王的玄冥走過來,沒好氣的對著眾多閻王說道。
旋即,她望向九鳳。
神色一如既往的冷若寒霜,但口中卻是溫柔道:“巫族的一切,皆為命數,錯不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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