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訊息倒是可以和樸道長互通一下,他們應該有很多的線索。”夏之淮摸著下巴說道。
黃西空點點頭,這個養陰木小人他還不是很適應,身體微微往左側滑倒,被夏之淮單手扶住,又重新推了回去。
他尷尬地輕咳了一下,故作鎮靜地說道:“目前都出現了兩隻青銅小鼎了,剩下的三隻說不定也已經出土,甚至流入了其他人手中,”
“那個蔡天師道行還行,應該也看出了權家的問題就出在那隻仿鼎上,他和妖管局是合作關係,剛剛狀似為錢透露鬼陣的事情,應該就是為了加深權漢傑對墨林壇的懷疑。
“在這之前他們都很清楚,權漢傑是墨林壇的老客戶了,而且還是高階天師專門接待的那種,但現在他的人別說見墨林壇高階天師了,中級天師都預約不到。
“估摸著他自己早就有所懷疑,知道自己現在是顆棄子,但因為和墨林壇長期狼狽為奸,對墨林壇天師的實力十分了解,所以並不敢找他們麻煩,只能託關係另尋出路。
夏之淮擰眉道:“那他還那麼維護那尊仿鼎?那仿鼎也是墨林壇的天師送的吧?他真要和人家鬧掰了,還能這麼堅定的維護那尊仿鼎?”
“權漢傑這個人可真是太難懂了。”
夏之淮有些頭疼,綰綰反而一心一意吃著零食,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
等到房間內安靜下來,夏之淮忽然反應過來:“我們這次的目的,不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奶奶的魂魄嗎?”
綰綰叼著棒棒糖,含糊不清道:“這裡沒有哦,上上下下我剛剛都探了一下,沒有一隻孤魂野鬼,雖然有很多古董可以藏鬼魂,但都是乾淨的。”
她剛剛在書房看大鼎的時候,就順手在權老頭兒身上丟了一張如影隨形符籙,所以老頭兒帶著蔡天師四處轉悠,她也能順便一探究竟。
這張符有12個小時的功效,估計能持續到深夜。
夏之淮聽她說完,頓時對權家沒了興趣:“那我們回去吧,我不喜歡這裡。”
“我也不喜歡。”
綰綰和夏之淮擊掌,兄妹兩隻達成共識,笑得見牙不見眼。
“那就走吧。”
兩人一鬼就這麼堂而皇之在權家宅子遛了一圈後,又悄無聲息地走大門離開了此地。
直到鑽進小樹林裡,三人才恢復身形。
黃西空不自在地舒展著手臂和肩膀,看著綰綰脖子上的養陰木小人,嘆氣道:“神魂待在木頭中確實很舒服,只不過不方便活動。”
綰綰將小人取下,塞在了兜兜裡,笑眯眯地說道:“沒辦法啦,我自己做的,傀儡術我還沒有深入學過,這個是幼崽課外興趣班裡學的,只學過一節課,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了不起了。”
“不過我剪紙手藝很好哦,下次換小紙人也行。”綰綰一點都不氣餒,反正是超綱內容,做的不好不丟人。
黃西空想了想綰綰以前弄的小紙人,頓時搖頭道:“還是算了吧,我這樣就挺好,今天也只是情況特殊。”
……
雖然在權家耽誤了一些時間,但不影響他們幾個出去浪的好心情。
黃西空在遊玩這方面簡直就是大師級的存在,自從他們捨棄了夏之淮制定的旅遊攻略,兩人一鬼直接快樂起飛。
他們從權家出來後,給樸魚舟通了電話,就打車去了一家比較老的門店,在裡面直接換裝,然後參加了晚上星旗市某超豪華酒店的夜宴。
夏之淮本以為是那種靠著營銷和裝修,以及古風服務火起來的夜宴,結果還真不是他想的那樣。
他們參加的是一場陌生人的古風婚宴。
進了會場之後,夏之淮才終於搞清楚,結婚的兩人好像是網紅。他們給陌生人留了一些名額,只要給足禮金,就能參加這次的夜宴。
夏之淮坐在角落裡,低著頭與黃西空說道:“你這真的靠譜嗎?咱們禮金給的可不少……”
差不多按一人一千給的,綰綰是小孩子不算數。
黃西空豎起手指靠近唇邊:“信我,我的訊息渠道可比你可靠多了。”
綰綰忽然豎起耳朵,狗狗祟祟地鑽到兩人中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古風小裙子,笑眯眯地說道:“是不是這裡的飯菜很好吃呀?”
黃西空眉頭挑了一下:“你聽到了?”
“嗯嗯。”綰綰看著最靠近主賓位置的那一桌,指著其中一個專門空出來的位置,“那個位置上坐著一隻鬼爺爺哦,我之前見他和黃叔叔說過話。”
黃西空微微頷首:“這對網紅新人的背景有些來頭,女方家世代為廚,坐在那裡的老鬼是新娘的祖父,他們家祖上一直都是御廚,這家酒店也是新娘家開的。”
“今天掌勺的廚師是新娘祖父的大徒弟,雖然不是國宴主廚,但也是參與過國宴籌備的,也是他們這個菜系最頂尖的人物。”
綰綰和夏之淮都睜大了眼睛:“所以他們家的手藝傳給外人了嗎?”
黃西空點點頭:“老鬼的兒子沒有什麼廚藝天分,但經營酒店的本事還是不錯的,老鬼的孫女也就是今天的新娘,天分很好,但因為老鬼死的太早,所以沒學到太多家傳手藝,母親是拜了老鬼的大徒弟為師,平時會開直播做菜,就成了小有名氣的網紅。”
“黃叔叔是拿什麼打聽到的訊息啊?”
他們人生地不熟的,黃叔叔一上來就能和這種家裡有傳承的老鬼打交道,應該不是單純的人緣好吧?
他可是厲鬼啊,看著再溫潤無害,但也是隻隨時都能要命的超厲害鬼怪!
黃西空小聲道:“他想替他孫女問卦,這次結婚物件是不是他孫女的正緣,還是單純衝著他們家的家傳菜譜來的。”
綰綰看了眼登臺的新郎,擰眉道:“這看著……”
“我跟他說了,不是正緣。”
黃西空知道綰綰想說什麼,唯有夏之淮一臉懵道:“不是,你啥時候學會的相面卜算啊?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
黃西空從懷裡摸出一本古籍,放在了桌子上,看著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你真當我是你啊,一天天的混日子。我雖然陽壽短,但我好歹也是從千軍萬馬的讀書人中突出重圍的學士,知道什麼叫作學無止境。”
“不像某些人啊……不思進取。”
夏之淮虎著一張臉,扭頭用眼神刀他:“我知道你在內涵我!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們兩個這麼變態,不給我們這些普通人留一點活路。”
“既然不是正緣,為何還讓他們二人成婚?”綰綰實在不懂。
黃西空看了眼周圍無人,目光落在紅毯盡頭,身披霞帔,頭戴鳳冠的新娘身上:“因為有些時候,人是不願意相信自己沒看到的真相。”
“只有被殘酷的現實重重敲醒,才會真正大徹大悟。”
夏之淮瞬間瞭然:“戀愛腦?”
黃西空點了點頭,端起了矮桌上的茶盞,垂眸靜靜地喝了一口。
“怪不得。”夏之淮看著新娘鳳冠下嬌羞的臉,又看了眼清瘦的新郎,“目光不正,心思歪斜,道貌岸然用在這人身上倒是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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