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我在幕後佈下九重天局

第20章 暗流不止

晨霧未散時,蘇隱的麻鞋已碾過三道露溼的草徑。

花靈的裙角在他身側翻飛,像片被風捲著跑的楓樹葉,而沐風攥著青銅劍的手背上青筋凸起,劍鞘撞在石埂上發出悶響——這小子連喘氣都帶著戰鼓似的節奏。

\"到了!\"花靈突然剎住腳,髮間的銀鈴撞出脆響。

祭壇的石牆已近在眼前,青灰色的石塊上還凝著夜露,卻被人用硃砂畫滿了歪扭的符咒。

蘇隱的鼻尖掠過一絲甜腥,那是混合了血漬與艾草的氣味,與陶甕裡的腥氣如出一轍。

他抬眼,正看見石虎佝僂的背影立在祭壇中央,懷裡的藍布包鼓囊囊的,分明是藏著骨笛。

\"蘇算師!\"石豹從石牆後閃出來,傷手的紗布滲出暗紅,\"你來得正好——\"

話音未落,蘇隱的算箱\"咔\"地彈開,十三根烏木算籌破空而出,精準釘在祭壇四角。

他早看見石豹腳邊的硃砂陣,那些歪扭的符咒根本不是鎮靈,是鎖魂!

系統提示的破算咒法,原是要借骨笛引動山靈的力量,反過來絞碎他的識海。

\"石虎長老,\"蘇隱往前走了兩步,露水浸溼了褲腳,\"你當山靈是泥捏的?

用骨笛偷引山靈之力,不怕它反噬?\"

石虎的背猛地一僵。

他轉頭時,眼角的皺紋裡還沾著夜露,可眼底的陰狠卻像淬了毒的刀:\"小崽子懂什麼?

山靈要的是血祭,我給它......\"

\"給它青牛部落的因果?\"蘇隱截斷他的話,指尖在虛空劃出推演訣。

露水碗裡的影像突然翻湧——三日前石虎跪在石屋前燒的黃紙,此刻正從祭壇地下浮起,每一張都寫滿了部落族人的生辰八字。

山風突然變了方向。

原本靜立的青牛圖騰像活了過來,牛角上的銅鈴\"叮叮\"作響。

蘇隱看見因果線在空氣中交織,石虎的命線正與那些黃紙糾纏,像條吞尾的蛇。

\"阿爹!\"花靈的尖叫刺破晨霧。

青牛首領帶著族老們衝了進來,腰間的獸牙佩飾撞得噼啪響。

當他的目光掃過祭壇中央的藍布包時,瞳孔瞬間收縮成針尖:\"那是......\"

\"鎮族骨笛。\"蘇隱抬手,算籌突然爆發出金光,將石虎團團圍住。

他能清晰感覺到九竅靈香草的力量在體內遊走,五感裡全是細節:石虎喉結滾動的聲音,石豹傷手紗布下膿液的腥氣,青牛首領攥緊獸牙佩飾時指節發白的弧度。

\"你早知道?\"石虎突然笑了,笑聲裡帶著破罐子破摔的狠勁,\"你以為截了我就贏了?

玄陰子的人就在山後——\"

\"玄陰子的青銅鈴,我三日前就聽見了。\"蘇隱的聲音像塊淬過冰的鐵,\"他要的是骨笛引山靈的方法,不是幫你掌權。

等他拿到東西,第一個殺的就是你。\"

石虎的笑容僵在臉上。

山樑外突然傳來清脆的銅鈴聲,與蘇隱前日在系統裡聽見的分毫不差。

青牛首領的臉色瞬間鐵青,他揮了揮手,幾個族老立刻衝上去按住石虎父子。

石豹掙扎時碰翻了祭壇上的陶碗,暗紅色的液體流出來,在石縫裡蜿蜒成小蛇。

\"蘇算師。\"青牛首領轉身時,眼裡多了幾分他從未見過的鄭重,\"今日若不是你......\"

\"部落安穩,我才能安心算卦。\"蘇隱彎腰撿起藍布包,骨笛的涼意透過布料滲進掌心。

他望著山樑外的銅鈴聲漸遠,突然想起系統裡剛重新整理的提示——【局中局·轉】進度條已到百分之百。

可真正讓他皺眉的,是另一個念頭:洪荒世界,單靠一個部落,終究太弱了。

三日後的清晨,蘇隱揹著算箱站在部落門口。

花靈提著竹籃跟在他身側,裡面裝著李大娘硬塞的棗糕;沐風扛著青銅劍,劍柄上繫著他新編的草繩——說是要\"鎮兇\"。

\"白鷹部落的熊瞎子最會套話,\"花靈踮腳理了理蘇隱的衣領,\"我阿爹說,白鷹首領當年和他一起獵過九頭蛇,最敬重實在人。\"

蘇隱點頭。

他早從系統裡查過白鷹部落的資訊:北荒最大的石城,三千族人,二十位鍛骨境勇士。

更重要的是,白鷹首領曾在青牛部落危難時送過鹽巴——這份因果,正是結盟的契子。

他們走的是獸道,沿途的荊棘被砍出半人高的缺口。

剛轉過第三道山樑,沐風突然停住腳步,青銅劍\"當\"地磕在石頭上:\"有動靜!\"

蘇隱的算籌在腰間發燙。

他閉眼,用相術推演前方十丈的因果線——三棵歪脖子樹後,藏著三隻一階火狐。

它們的爪印混在晨露裡,尾巴掃過的草葉還帶著溼意。

\"往左三步。\"他輕聲說。

花靈剛邁出腳,右邊的荊棘叢突然\"刷\"地分開,火紅的狐狸頭探了出來。

沐風的劍已經揮了出去,卻被蘇隱一把拽住:\"別殺,它們是在護崽。\"

火狐的瞳孔縮成豎線,喉嚨裡發出低吼。

但當蘇隱從算箱裡摸出半塊棗糕,輕輕放在地上時,那吼聲突然變了調。

母狐警惕地嗅了嗅,叼起棗糕跑回荊棘叢,不一會兒,三隻毛茸茸的小狐狸探出頭來,粉紅的舌頭舔著沾了露水的草葉。

\"蘇算師連野獸都能說和?\"沐風瞪圓了眼。

蘇隱笑而不語。

他望著遠處漸顯的石牆——白鷹部落的標誌,用整面山岩鑿出的鷹圖騰,正在晨霧裡若隱若現。

白鷹部落的石城比青牛部落大了三倍,石牆上插著帶血的獸骨,門口兩個持矛的守衛見了花靈,立刻彎腰行禮:\"青牛家的丫頭,首領正等著呢。\"

議事廳裡飄著松脂的香氣。

白鷹首領坐在獸皮鋪的石椅上,身量比沐風還高半頭,臉上有道從眉骨到下頜的傷疤,卻襯得眼睛亮得像兩顆黑曜石。

他的手下大將黑熊站在右側,胳膊比蘇隱的腰還粗,腰間的獸皮袋裡插著七把短刀,每把刀鞘都刻著野獸的獠牙。

\"青牛的算師?\"白鷹的聲音像石頭撞石頭,\"我聽花丫頭說,你能算兇吉,能退兇獸?\"

\"能算的,不過是因果。\"蘇隱取出算箱,十三根算籌在石桌上排成北斗形狀,\"前日青牛部落的祭壇,有外域修士想動鎮族之物。

我用相術推了三日,才截在他前面。\"

黑熊的短刀突然發出輕響——他的手按在了刀鞘上:\"外域修士?

什麼來頭?\"

\"玄陰子,用青銅鈴的。\"蘇隱盯著黑熊的眼睛,\"他想要的,是北荒的山靈之力。

可山靈護的是所有部落,不是某個人的私物。\"

白鷹的手指在石桌上敲了敲。

他突然起身,走到蘇隱面前,鼻尖幾乎要碰到對方的額頭:\"我白鷹這輩子,最恨偷雞摸狗的。

你說,你帶青牛丫頭來,就為了閒聊?\"

蘇隱的算籌突然泛起微光。

他能感覺到,因果線正在他和白鷹之間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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