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我在幕後佈下九重天局

第2章 草木皆兵,危機四伏

\"明日辰時,你去河邊喊,就說看見火鱗豹的影子。\"他捏了捏鐵蛋的後頸,\"記著,要帶哭腔,像真被嚇著似的。\"

鐵蛋的喉結又顫了顫,\"可...蘇算師要是......\"

\"他能算出什麼?\"石虎冷笑,指尖劃過籬笆樁上的抓痕,\"不過是個外來的流浪兒,能懂洪荒的凶煞?\"他從懷裡摸出塊烤鹿肉塞給鐵蛋,\"吃完趕緊睡,明日要演得像。\"

鐵蛋捧著鹿肉跑遠了。

石虎望著他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算袋——袋口的紅繩是他阿孃臨終前編的,如今卻要用來裝這些見不得光的東西。

他蹲下來,用泥土仔細掩蓋爪印邊緣的青銅錐刮痕,突然聽見石屋方向傳來腳步聲。

是蘇隱。

月光漫過石牆,照出蘇隱腰間的算袋。

石虎的呼吸驟然一緊,本能地縮排柴堆更深處。

他看見蘇隱在籬笆前蹲下,指尖輕輕劃過那五道抓痕。

夜風吹起蘇隱的髮梢,他聽見對方低低的\"嗯\"了一聲,像在確認什麼。

\"阿隱哥!\"

花靈的聲音從石屋傳來,抱著陶罐的身影在月光下晃了晃,\"阿爹讓我給你送熱湯!\"

蘇隱起身時,石虎看見他的指腹沾著新鮮的泥土。

那泥土泛著暗紅,是混了血的——正是他方才調的泥。

\"來了。\"蘇隱應了一聲,轉身時目光掃過柴堆,像刀尖子輕輕挑過石虎的脊樑。

石虎在柴堆裡蹲到後半夜,直到聽見蘇隱石屋的門閂落下,才摸著黑溜回自己的石屋。

他點燃松油燈,算袋裡的殘爪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桌上擺著半塊沒吃完的獸腿,是青牛昨日分給蘇隱的——如今那半塊肉還在陶盆裡,可蘇隱的碗裡,已經盛上了部落最肥的鹿湯。

\"明日,明日你就知道厲害了。\"石虎對著油燈喃喃,算籌在掌心攥得發疼。

第二日辰時,鐵蛋的哭喊聲響徹部落。

\"豹!

火鱗豹!

在河邊!\"他跌跌撞撞衝進曬穀場,褲腳撕了道口子,膝蓋上沾著泥,\"我看見它的眼睛了,綠瑩瑩的,跟鬼火似的!\"

正在曬獸皮的族人圍過來,青牛握著青銅斧擠到前面:\"傷著沒?\"

\"沒...沒傷著。\"鐵蛋抽抽搭搭,\"我跑得快,可那豹子往部落這邊來了!\"

人群裡炸開一片驚呼聲。

花靈攥著蘇隱的袖子,指尖冰涼:\"阿隱哥,快算算!\"

蘇隱被推到前面。

他掃了眼鐵蛋的褲腳——那道口子邊緣齊整,不像是被獸爪撕的,倒像是用刀割的。

再看鐵蛋的膝蓋,泥點分佈均勻,像是故意抹上去的。

他又想起昨夜籬笆樁上的抓痕,泥土裡混著的血還帶著生肉的腥氣,不似兇獸捕獵後殘留的陳血。

\"大家莫慌。\"他提高聲音,\"我去河邊看看。\"

石虎站在人群最後,手心全是汗。

他看見蘇隱往河邊走,故意放慢腳步,像是在等什麼。

直到蘇隱蹲在鐵蛋說的\"豹影\"處,他才擠到青牛身邊:\"青牛長老,算師若連兇獸都算不準,怕是......\"

\"噓。\"青牛瞪了他一眼。

蘇隱蹲在河邊的泥灘上。

這裡有三個模糊的爪印,和昨夜籬笆樁上的如出一轍。

他用指尖戳了戳爪印邊緣——泥土鬆脆,是新填上去的。

再往上游看,沒有兇獸飲水的痕跡,也沒有被踩斷的草莖。

倒是岸邊的蘆葦叢裡,飄來股淡淡的香草味——和昨夜石虎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這爪印是假的。\"他起身時,聲音不大,卻像塊石頭砸進人群,\"火鱗豹不會在泥灘上留這麼淺的爪印,更不會用香草掩蓋氣味。\"

\"你胡說!\"鐵蛋突然尖叫,\"我明明......\"

\"鐵蛋。\"蘇隱盯著他,\"你褲腳上的口子,是用青銅錐割的吧?\"他指了指鐵蛋腰間別著的錐子,\"錐尖上還有線頭。\"

鐵蛋的臉瞬間煞白。

人群裡響起竊竊私語,有人湊過去看,果然看見錐尖掛著縷灰布絲——和鐵蛋褲腳的顏色一模一樣。

\"這...這是誤會!\"石虎擠到前面,算袋撞得叮噹響,\"鐵蛋年紀小,許是看錯了......\"

\"石虎長老。\"蘇隱轉向他,\"昨夜西牆的籬笆樁上,也有五道這樣的抓痕。\"他摸出塊碎泥,\"泥裡混的血,是前山獵戶剛宰的黃羊血,對嗎?\"

石虎的喉結動了動。

他看見蘇隱的眼睛裡映著晨光,亮得像淬過毒的刀。

\"部落裡的兇獸,比山外的更可怕。\"蘇隱說這話時,目光掃過石虎腰間的算袋——袋口露出半截火鱗豹的殘爪,\"大家散了吧,今日沒有兇獸。\"

人群漸漸散去。

花靈拽著蘇隱的袖子,眼睛裡全是崇拜:\"阿隱哥你怎麼知道的?\"

\"算出來的。\"蘇隱笑了笑,目光卻落在石虎離去的背影上——那背影佝僂了些,算袋在腰後晃得沒了章法。

夜裡,蘇隱坐在石屋前的青石上。

算袋裡的碎玉貼著他的面板,微微發燙。

他望著石虎石屋的方向,那裡的燈滅了又亮,亮了又滅,像顆焦躁的心臟。

山風捲著草葉掠過他的腳邊。

他聽見遠處傳來狼嚎,卻比往日多了幾分刻意——像是有人在模仿。

\"該來的,總要來的。\"他輕聲說,手指摩挲著算袋裡的碎玉,\"但下次,不會這麼簡單了。\"

石屋的木門突然吱呀一聲。

花靈端著陶碗探出頭:\"阿隱哥,趁熱喝了這碗棗湯!\"

蘇隱轉頭時,山風突然變了方向。

他聞見一縷極淡的藥草香,混著泥土和血的腥氣,從石虎石屋的後窗飄來。

他攥緊算袋,嘴角勾起極淡的笑。

今晚,怕是要無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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