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會知道鎖魂井?\"天啟撐著石牆站起,額角的汗混著血往下淌。
他盯著星辰手中的玉珏碎片,眼底的慌亂終於壓過了暴戾,\"你到底是誰?\"
星辰沒有回答,只是抬手指向遺蹟深處。
月光突然被陰雲遮住,石拱門下的陰影裡,隱約浮現出九道青灰色的影子,發出細若蚊蠅的嗚咽。
蘇隱趁機從懷中取出《太初秘典》。
泛黃的紙頁無風自動,停在某一頁時,他分明看見上面的符文與天啟劍上的鎖靈紋如出一轍。
系統紋路在血脈裡翻湧,他突然明白為何白骨會認他為主——那些骸骨的靈識,本就是被封在鎖魂井裡鎮壓兇獸的\"守墓人\"。
\"天啟大人,\"他將秘典合攏,目光掃過地上的玄鐵劍,\"您守的不是遺蹟,是......\"
\"住口!\"天啟突然撲向玄鐵劍,卻被一道透明屏障彈了回來。
星辰不知何時結了個淡青色的法印,指尖的玉珏殘片正懸在法印中央:\"蘇先生說過要保護遺蹟,我便助他一臂之力。\"她轉向蘇隱,眼尾金紋微微發亮,\"鎖魂井的封印鬆動了,再拖下去,井裡的東西要醒了。\"
蘇隱深吸一口氣,從袖中摸出方才撿到的玄鐵劍刃。
劍刃觸及法印的瞬間,發出清越的鳴響,九道青影突然加速飄向法印,融入其中。
他能感覺到系統在識海里震動,像是在傳遞某種喜悅。
\"你......你們到底要做什麼?\"天啟癱坐在沙地上,望著逐漸凝實的屏障,聲音裡帶了哭腔,\"我守了三百年,我只是想......\"
\"想借古神遺物修煉邪功?\"蘇隱蹲下身,與他平視,\"方才你劍上的血煞,是用守衛的命祭的吧?\"他指了指倒在沙堆裡的絡腮鬍,\"這七人裡,有三個的命燈在你劍裡。\"
天啟的瞳孔劇烈收縮,突然發出歇斯底里的笑:\"那又如何?
這破遺蹟連塊像樣的靈石都沒有!
我不過是......\"
\"不過是不甘心做個無名小卒。\"蘇隱打斷他,站起身時拍了拍衣襬的沙粒,\"但你選錯了路。\"他轉向火烈,\"把守衛們帶回去,讓族老用清水洗去他們身上的血咒。\"又看向星辰,\"麻煩姑娘幫我加固這道屏障,至少能撐三個月。\"
星辰點頭,指尖法印再轉,屏障泛起幽藍光芒,將天啟困在其中。
天啟撲向屏障,卻被彈得撞在石牆上,終於洩了氣般癱坐下去,望著蘇隱的眼神裡只剩絕望。
沙霧漸散時,東方已泛起魚肚白。
蘇隱望著遺蹟深處的陰影,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像是被鎖鏈捆住的巨獸在掙扎。
他摸了摸懷中的《太初秘典》,系統紋路在腕間輕顫,識海里浮現出一行金色小字:\"鎖魂井封印修復度+30%,獎勵《太初秘典·鎖靈篇》殘章。\"
\"先生?\"火烈扛著斧頭走過來,\"那老東西怎麼辦?\"
\"他暫時出不來。\"蘇隱望向遺蹟入口,那裡的石拱門上,原本模糊的古神圖騰突然清晰起來——是一頭被九根鎖鏈捆住的巨蟒,蛇目處的凹痕,正好能嵌進他手中的玄鐵劍刃。
他將劍刃按進凹痕,石拱門發出沉悶的轟鳴,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脆響。
與此同時,系統紋路在血脈裡炸開一陣熱流,他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突然變得清晰,彷彿能聽見百里外的流水聲、獸吼聲。
\"該進去看看了。\"他輕聲說,目光穿過石拱門,投向更深處的黑暗。
那裡有什麼在等待著他,或許是古神的傳承,或許是更大的危機——但無論如何,這局棋,才剛剛下到中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