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紋路在血脈裡瘋狂跳動,他想起方才推演裡那道劈向咽喉的劍影。\"火烈,去把部落的護族矛取來。
星辰,你帶著秘典去後洞。\"他將青銅劍握在手中,劍身的寒氣順著掌心往胳膊鑽,\"我去會會這位天啟大人。\"
北荒的風捲著沙粒打在臉上,蘇隱踩著月光往西坡走時,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遠處沙坡上立著十二道黑影,中間那個穿著玄鐵甲的人正是天啟。
對方手中的玄鐵劍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劍尖指著他的方向。
\"蘇先生好雅興。\"天啟的聲音像刮過石縫的風,\"昨日剛從我的遺蹟裡摸走寶貝,今日又來?\"他身後的守衛舉起長矛,矛尖在月光下閃著幽藍——那是淬了蛇毒的。
蘇隱停在五步外,青銅劍輕輕出鞘三寸。
系統紋路在腕間發燙,他的識海里再次浮現畫面:天啟的劍會從左側劈下,第三排守衛的長矛會刺向他的右腿,最右邊的守衛會在他躲避時擲出飛刃。
\"天啟大人這是何意?\"他聲音沉穩,目光卻掃過最右邊守衛腰間的飛刃袋,\"遺蹟裡的白骨都認了我做主人,難道大人要和一具骸骨爭?\"
天啟的瞳孔縮了縮。
他身後的守衛明顯一滯——顯然沒人告訴過他們,那白骨的靈識已經認主。
蘇隱抓住這個空檔,腳尖在沙地上輕點,整個人像片被風捲起的葉子,掠過左側守衛的長矛,青銅劍的劍尖直指天啟咽喉。
\"好膽!\"天啟橫劍格擋,金屬相撞的脆響驚飛了遠處的沙狐。
蘇隱的手腕卻在接觸的瞬間翻轉,劍脊重重磕在天啟手腕上。
對方吃痛鬆手,玄鐵劍噹啷落地。
\"先生!小心!\"
火烈的吼聲從身後傳來。
蘇隱頭也不回地旋身,青銅劍劃出半弧,正擋住右邊守衛擲來的飛刃。
飛刃擦著他的衣袖釘進沙裡,刃尖還滴著墨綠色的毒液。
天啟彎腰撿起劍,額角的青筋跳了跳。
他身後的守衛正要再衝,遠處突然傳來牛角號的嗚咽——是部落的警戒聲。
蘇隱掃了眼東邊漸起的火光,知道是族老帶著人來了。
\"蘇先生,\"天啟將玄鐵劍入鞘,目光像淬了毒的矛尖,\"這賬,咱們來日再算。\"他一揮手,守衛們迅速退入沙霧裡,只留下滿地的矛尖和帶毒的飛刃。
蘇隱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青銅劍突然在手中輕震。
他低頭,見劍身上映出自己的臉,眼底的暗紋正隨著心跳明滅——那是系統紋路在血脈裡遊走的痕跡。
\"先生?\"火烈跑過來時,手裡還攥著半塊烤獸肉,\"那老東西跑了?\"
蘇隱將青銅劍入鞘,抬頭望向遺蹟的方向。
那裡的山影在月光下像頭沉睡的巨獸,而更遠處,似乎有鎖鏈崩斷的輕響,混著北風,正從更幽深的地方傳來。
天啟的玄鐵劍在沙地上拖出的痕跡還沒被風吹散,蘇隱摸了摸懷裡的《太初秘典》。
他知道,這一局才剛起手——而他的\"天機推演\",終於在實戰中露出了第一絲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