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樓層高，看出去，也只能看到天啊雲啊。
而今天天陰，陽光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壓抑沉悶的烏雲可看。
陸燕聽見動靜轉過頭來，在看見沈熙的剎那間眼睛逐漸放大。
臉上陸續浮現出驚詫、害怕、內疚、慌亂的表情。
她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
而緊接著，那種緊張在看見沈熙身後還多出一個人，那人正是韓熠時，她眼中的情緒頓時一片漆黑。
彷彿一個死刑犯在處刑之前，還在掙扎，在期待奇蹟發生。
而等來的，不僅是一道處死的命令。
還有鋒利無情的鍘刀！
“……沈熙。”
光是聽見陸燕哽咽的聲音，沈熙已經覺得頭暈目眩了。
她再次感受到了昨天，聽到申城那個女人告訴她，是陸燕透露了訊息導致她被抓的那種絕望。
她握緊拳頭，一步一步走到陸燕面前。
陸燕睫毛顫抖，眼中溼漉漉的。
抬起頭，張嘴像是又要叫她的名字。
“啪——”
沈熙手心發麻。
陸燕偏著頭，下一秒就哭起來。
然後扭過頭來看著她，一遍一遍哭訴自己的不得已，一遍遍懺悔自己做的事。
她真的在懺悔嗎？
沈熙已經不確定。
“之前你說，我一個千金大小姐含著金湯匙出生，一生順風順水，為什麼非要討好別人……當時，你後面還有一句話，對嗎？”
陸燕表情呆滯。
在記憶裡搜尋沈熙說的這些。
她並不是想不起來，相反，她很熟悉這些評價。
因為過去的幾年裡，她每次看見沈熙對別人笑著討好，或者對得罪她冒犯她的人還能一笑了之時，她都有這種疑惑。
沈熙語氣平淡，“你後面還有話要說，對吧。”
“說……說什麼？”
“你現在可以說出來了，不用藏著掖著，因為我們關係不可能再好了，今天我來，除了跟你把問題問清楚，還有跟你絕交。”
絕交。
小孩子才用這種形容詞。
韓熠靠在牆壁上，似笑非笑地盯著沈熙的背影。
不過陸燕卻笑不出來。
她餘光瞥了眼韓熠，男人的視線從頭到尾都只在沈熙身上。
此刻像是注意到了她的注視。
所以施捨地轉動眼球，看了她一眼。
一瞬間，陸燕呼吸一滯，手指不自覺抓緊了被子。
她驚懼地重新看向沈熙。
喉嚨滾了滾。
啞著聲音說：“他，是你帶來鎮場面的嗎？學妹。”
沈熙毫不避諱，“你覺得是就是。”
“我可以單獨跟你聊嗎？”
“不可以。”
韓熠走上前來，幫沈熙拒絕了她，並且說：“還有什麼好聊的，錢是你欠的，沈熙是被你騙了差點跟那夥人對抗。你利用她的善良，害她被人綁架，這些都是你乾的，不對嗎？”
“我有我的苦衷。”
沈熙忽然激動起來，“什麼苦衷，當小三是有人逼你的嗎？”
“……”
“你到底是怎麼看我的，你根本不喜歡我，對嗎？！”
沈熙到這個時候，還天真的想得到一個答案。
她那麼信任的一個人，難道真的就沒有在意過她。
她的朋友並不多，陸燕算一個。
結果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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