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著頭站在賀凌安面前,但朝下的表情,誰也沒有看到。
賀凌安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在他看來時思淼還小,犯這些錯誤在所難免。
“沒事,畢竟你不是這個專業的,不瞭解也很正常。”
時夏還沒走遠,他們的交流清晰的傳入她的耳中。
關於法律的事情容不得半點忽視,當初律所剛成立,她和賀凌安經常熬大夜就是為了確保委託人所說的情況屬實。
可現在,時思淼犯了這樣的錯誤,就被賀凌安輕描淡寫的揭過去了,甚至連一句責備都沒有。
她冷笑了一聲,似乎是在嘲諷當初的自己太傻,根本就沒有看清身邊男人的心。
時夏快速整理好委託協議,反正賀凌安說了這件事情他兜底,所以不管最後官司是輸是贏她都不在意了。
她現在只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工作。
朱向松比想象的來的更快一些,不到一個小時就來到了律所,他迫不及待的簽下了委託協議。
“這件事就拜託時律師了。”
試時夏閉著眼看向別處,不想理他。
不過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她問了欠債人的姓名地址,打算自己親自上門追一下。
如果可以的話,不打官司就把錢追回來是最好的結果。
朱向松很爽快的說了,六十萬啊,現在多留在那個混蛋身上一秒,他都心疼。
時夏來到朱向松給出的地址,身邊都是烏煙瘴氣的。
這裡是一個棋牌球室,幾個精神小夥一樣的男孩守在門口,看到時夏過來還朝她吹了幾個口哨。
“美女,打球嗎還是麻將啊,我們這裡應有盡有,還有帥哥陪打哦。”
他們輕浮的目光在時夏身上流連,時夏壓下心底的不舒服,開口。
“我找範通,他在這裡嗎?”
她一開口,幾個小混混立刻起鬨起來,往裡走了一些對著一個癱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調侃的說著。
“桶哥,有個美女找你找上門來了,該不會是昨晚出去玩,忘記給錢了吧。”
聽到這句話時夏都想報警,但這些小混混最不怕的估計就是警察了。
看這些人混不吝的樣子,估計經常進出拘留所。
“你就是範通是吧。”
時夏看到對方,確認了一下身份。
哪知範通突然激動起來。
“美女,不愧是文化人啊,你是第一個沒把我名字叫成飯桶的。”
對方半開玩笑的話沒能讓時夏放鬆下來。
“我是朱向松找的律師,關於你跟他借貸了六十萬的事情……”
另一邊的賀凌安。
時夏的助理把朱向松的委託協議送了過去,看到是助理過來,賀凌安問了一句。
“她呢?”
“啊?時律嗎?出去找那個欠債人了,聽說是個混混,我正擔心時律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呢。”
助理剛說完,就看到賀凌安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混混?”
助理沒想到賀凌安反應這麼大,僵硬著點了點頭。
就看到賀凌安隨後拿起西裝外套快步走了出去,一邊說著。
“把地址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