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百七十一歲時,霹靂谷外來了一對神仙人兒,男人目若晨星,光耀四射,女人絕世之容,形似仙子,只有白千道能感應到她似乎有一絲鬼戾的氣息。
帥天驕來了,影漾陪他來此,欲與白千道交手,奪回天下第四的名聲。
白千道出現在帥天驕和影漾面前,讓他們很驚訝,這個面上和手臂上密佈如蟻噬的傷口的男人,就是盛傳的白千道嗎?
白千道與帥天驕面對面,如此近的距離,就感受到了彼此對對方的反感,同時生出欲殺對方之心。
原本不會如此,但他們處於敵對的時間太長久,宿命之孽深植心中最深處,就算失去記憶,痛惡感也會自主溢位。
帥天驕皺眉,疑惑地道:“不知為何,我很討厭你?”
白千道目中也漂浮著疑惑之色,說道:“彼此,彼此,我對你無法有平常心,厭惡與你,不該,但就是如此。”
帥天驕淡聲道:“既然如此,全力一戰吧!”
兩個絕代天驕一戰,是曾經多次戰鬥的延續,但他們沒有記憶,只以為是初戰。
帥天驕果然不負世間讚許,星辰之力為他運用功力施至極致,奧妙叢生,已能引動幻界的星辰力量。
白千道也在帥天驕的預料中,霹靂炸空炸的他心直跳,身高十丈,三頭六臂更是疊加了力量,奧妙頻現。
兩人斗的一時難分勝負,便如影漾、米冠和守藍已成就絕世高手,也觀望地如痴如醉,感慨不已,從中有些感悟。
勝負終有時,帥天驕還是輸了一籌,被白千道擊的吐血,疾退。
“影漾,帶我走。”帥天驕疾呼,他和白千道心中彼此明瞭,都有致對方死命之心。
影漾無影飛至,攜帥天驕離開,白千道心中狂湧殺氣,卻是與帥天驕一般,內力損耗嚴重。
他按捺住心中的殺意,也知影漾輕功很強,自己內力損耗太多,已是追不上了。
這是他和帥天驕在古裝幻界的第一戰,擊敗了對方,證明了天下第四是屬於他的,而他並不在乎這個聲譽,又回至百毒池,接受百毒物的咬噬,完成對自己罪過的懲罰,以慰張一木在天之靈。
這在別人眼中很傻,很痴的行為,卻是他對兄弟之情最好的詮釋。
遠處,帥天驕深受打擊,迷惘了很久,對影漾說道:“我高估了自己,耽糜了練功,這次回去後,便深入星星山的星穹之地,待再出來,必欲戰勝他。”
帥天驕堅定了信心,欲在星穹之地深修,那地他能獲取無盡能源,那山已成他的榮耀象徵。
影漾的目色又是恍惚,她不明白那男人的身影為什麼印在自己的心中,太深刻,總是讓自己心神不寧?
這次大戰傳了出去,奠定了白千道在江湖武林的地位,直追那三個不知多少歲的怪物。
白千道五百八十歲時,司馬玉心回來了,坐在百毒池旁,看著在池中煎熬的白千道,目色很不忍,嘆道:“您沒必要如此懲罰自己,這是命,不是您的罪過,而是她的罪孽!”
“您給予我們的厚恩,一輩子也償還不清,我和她的爹孃已去世數百年,他們的在天之靈只有感激,不會怨責。”
“我們都很愛您,我已習慣您的愛護,只是她的本性如此,不願受約束,心底裡還是明白您對她的好!”
……
司馬玉心說了很多,白千道端坐池中,一聲不發,任由百毒物瘋狂地咬噬。
一日後,司馬玉心離去,她於心不忍再見如此慘況。
三年後,司馬玉心尋到了司馬晴雪,激鬥一場,惡狠狠教訓了她。
司馬晴雪只是笑著,還吐著血,司馬玉心憤憤離去。
司馬玉心沒見到,司馬晴雪又笑又哭,至最後趴在地上痛心地哭。
白千道六百三十歲時,傳來一個訊息,曲曉曉在詭爾的墓前亡去,她也是老死的,但滿足了遺願,能陪心愛之人一輩子。
白千道嘆一聲,又是閉目,也許是曲曉曉亡去,讓他感到自己的心境愈發滄桑起來。
六十年,一甲子時間的百毒物咬噬,疼痛讓他的神經沒那麼敏感,心神卻異常地越來越敏銳,他更是能清晰感受到哀嚎和怒罵,已能辯聽出是在不甘,不服天道天劫的懲罰。
他的心中驀然多出兩個字,是為——邪道。
邪道深入心念,讓他全身湧出一道道邪力,震碎了所有毒物。
他為此心緒難寧,似乎自己在某個時候,經歷了許多,總覺得這必然有因。
他的目光深沉,收斂邪力,思忖一月時間,便依託感覺,種邪道與空間中,任之蔓延而去。
這是種邪耳的詭異之術,卻為他神乎其神地種與幻界中,也激起幻界的逐漸異變,道力隨之一點點顯現世間。
他在無意識改變幻界,道力的創顯,使得武林高手們的武根漸漸地進化為靈根,由此武力進化為道的力量,再建立出修煉體系,壽命會無限遞增。
這需要極為漫長的過程,但已在改變武林人物的壽命,只是他現在不知而已。
白千道六百七十歲時,自殘的懲罰時間至,他從百毒池中站起身,一運功力,全身便恢復無恙。
此時,隨著他種邪道四十年,已是越來越能與這幻界的道相融,道力的吸納量增多一倍以上,他的力量飛速飆升。
百年時間,他在殘忍懲罰自己,卻是種邪道觸動了隱藏的天機,由此改變了幻界程序,這成就他的齊天之緣。卻也由然不知,不知多少年後,他又來至這個空間,悟出了邪道至尊,也給他的最大對手造成了麻煩。
星河變塑,輪迴世間,一切皆有定因。
這一年,誕帝國某處,面對司馬晴雪的誘惑,已是金刀老俠的郭塵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