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急性闌尾炎住院了，段嘉懿讓我來頂替她談合作，也就意味著，如果談成了，你是要跟我談合作，而不是陳宇，能明白嗎？”
“明白。”林如霜將自己手裡的策劃案推到賀霆琛面前，“這個是我們公司的方案，如果標價有什麼問題，賀總可以跟我們提出來，能調整的我們儘量調整。”
賀霆琛神身姿欣長，悠然自得的靠在椅背上，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桌面上輕點。
“好，既然林總想要好好談工作，那咱們就好好談。”
賀霆琛的目光落在策劃案上，指尖在“智慧農業數字化平臺”的標題上停頓片刻，隨即翻到預算明細頁。
他的指腹劃過裝置採購費用那一行，抬眼看向林如霜，眼神裡帶著商業談判特有的銳利：“伺服器採購預算比市場均價高出15%，林總你這是把我們當成冤大頭了？”
林如霜早有準備，從容的翻開另一份附件：“這份是供應商資質報告，我們採的是軍工級加密伺服器，資料安全登記遠超行業標準，農業資料涉及農戶隱私和土地資訊，一旦洩露後果不堪設想。”
“如果你們公司願意降低安全標準，我也可以立刻聯絡民用級供應商，預算能砍掉百分之三十。”
賀霆琛挑眉，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桌面上輕敲。
“你倒是會打安全牌，不過運維成本這塊，三年總服務費佔總投資的百分之二十二，是不是太樂觀了？”
他抽出筆在數字旁邊畫了個圈。
“根據公司的運維經驗，這類平臺第二年就會出現新的裝置損耗，第三年需要更換核心模組，這個預算至少要上浮百分之八。”
秦陽在旁邊都快要看呆了，賀總跟太太兩個人這簡直就是不分伯仲，勢均力敵。
他現在總算是明白為什麼那些喜歡看小說的都這麼喜歡郎才女貌，雙強了，他現在也磕上了這對cp了。
即便林如霜做百分百的準備，到最後依舊沒能說動賀霆琛，專案是談下來了，但是針對她最早開始的打算，還是少了百分之八。
不過至少是籤成了。
林如霜起身跟賀霆琛握手：“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賀霆琛伸手過去跟林如霜交握，指腹在她的虎口處稍稍用力，林如霜下意識的看向他。
“談成了這麼一大筆單子，林總不應該請我吃個飯嗎？”
林如霜欣然答應，賀霆琛的要求不管在哪裡都很符合常理。
她拿起檔案：“說吧，賀總，想吃什麼。”
“既然是你讓了我，想吃什麼你來選，畢竟，你現在是孕婦，還是可以尊重一下孩子的意願，看看他想吃什麼。”
林如霜想了一下，她還真有想吃的。
“我想吃辣的，我今天過來的時候看見旁邊有一家藤椒魚，不過……”
林如霜下意識的輕撫上小腹的位置。
“三個月還沒有到，這個時候吃辣會不會不太好，對胎兒有沒有影響啊？”
賀霆琛拿起自己椅背上的外套：“先上車再說。”
兩個人上車後，賀霆琛拿出手機搜尋店鋪評價。
“要是太辣的話就換一家，找那種能做微辣的，食材新鮮的。”
賀霆琛手指滑動螢幕時，特意留意孕婦套餐，他將手機遞過去給林如霜看。
“這家的藤椒魚可以選去麻減辣，還有雪梨銀耳湯，剛好適合你。”
林如霜沒想到賀霆琛竟然能夠如此細心，賀霆琛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在這種小事情上抓細節的人。
對於他這樣的人而言，時間就是金錢，他只會花時間在自己認為值得的事情上。
林如霜心裡總覺得有一股暖流劃入，暖暖的。
“行，那我們就去這家試試。”